如果他死了,恐怕都无人知晓。
不,不对,桓乐会知道的。他会知道的。
他说他会治好我的。
他人呢?
岑深下意识地从床上坐起身来,望向睡在身旁的桓乐。桓乐就在隔壁,年轻俊朗的脸庞上挂着自然的微笑,像做了什么美梦。
他向他伸出手,想要寻求安慰,可是一阵风来,院子里椿树的树影在墙上张牙舞爪,宛如从阴暗地狱里爬出来的魑魅魍魉。而他自己的影子上,长满了一排排的尖刺,活像个怪物。
一瞬间,岑深通体冰凉,全身的血液都像被冻结。
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
尖叫声堵在喉咙里,什么都发不出来。
“阿岑!”
“阿岑!”
是桓乐的连声呼喊,让眼前的一切都如镜面破碎。张牙舞爪的树影不见了,背上的尖刺也不见了,被掐住的喉咙忽然恢复了通畅,他大口的喘着气,再次睁眼,发现自己还躺在床上。
“你刚刚做噩梦了。”桓乐紧紧地抱着他,连声音都在发紧。
刚才真是吓死他了。
岑深还有点恍然,这很突然,他怎么会突然做什么一个梦?好像心理的防线变得不堪一击,轻易便被攻破了。
他不由望向窗外,窗帘还好好的拉着,只有未合上的一缕缝隙,露着一抹月的色彩。
那是……红色的?
“外面怎么了?”岑深声音沙哑。
“城中的大阵似乎开了,天地元力有些变化,隐约还有点魔气,不过还算稳定。”桓乐对于周遭的变化当然非常敏感,也猜到这些变化应该跟商四有关。今天星君出现在书斋里,那星君可能也有份。
令他感到忧心的是,这似乎还影响到了岑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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