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渐平静的水面映出了齐王的倒影,季容看着水里那清瘦得五官几乎凹陷的人,恍觉不知是人是鬼,他却轻轻地莞尔。然后,他说:“把郑侯给放了。”
“……王上。”
季容缓声道:“郑侯年少气盛,不过是和寡人玩笑一场,你们何须要大惊小怪。即刻去传寡人的谕旨,派人护送郑侯出城。”
“本宫早就料到了。”
闵后放下了手炉。近阵子,气候反常,这秋天还没到,外头居然又下雪了。
所谓反常,必有邪——
王后身上穿着暗红色的凤袍,她坐姿端庄雅正,头顶上的凤钗玉珠在微熹的光下散发着刺眼的冷芒。
“赵将军。”她轻唤。
赵黔跪在卷帘外,应了声:“末将在。”
那涂抹着鲜红胭脂的唇扬了扬。她说:“为了王上,一定不能让他活着。”
赵黔宛如石雕,面无表情。
“是。”
一队人马离开了王城,一路向西南而行。
这场大雪,连连下了七天。
来到一座山上时,他们停了下来。
为首的人骑在黑马上,他拉下了遮挡风雪的面巾,露出了那一张足可蛊惑众生的脸。他扯着缰绳往前走了几步,远处是白茫茫的一片,而眼前,则是瞧不见底的深崖。
“这不是去郑地的路。”他回头,扫视着他们。
“唰唰”数声,这些人都拔出了刀剑。
死到临头,他的脸上却没有半点惊慌的神色。只是,他眼里的火苗已经熄灭殆尽,如今只剩下一片死灰:“是王上要你们取我的命?”
“郑侯,小人们……得罪了!”
元熹三十四年,齐王季容封无极为郑侯,令其前去郑地就藩。路上,郑侯遇刺,所幸并无大碍。后世对于齐王此举,提出了四个字——放虎归山。
同年,武安侯韩绍离开齐国。
元熹三十四年末,魏、韩、楚私下会盟,协议一同抗齐。
元熹三十五年春,齐军和魏韩楚三军于汾城会战,齐国险胜。
四月,晋国、鲁国加入战盟。
同年六月,齐王发诏令,使齐国诸公出兵抗敌。郑侯应召,出兵,伐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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