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大哥你居然也会打喷嚏?”骑着马走在霍严东旁边的一个瘦高小子一脸震惊,“不会是伤寒了吧?”
“屁的伤寒。”另一个又高又胖的笑说,“南地这么热,伤什么寒?肯定是咱们的嫂嫂在家里惦记着大哥呢。”
“有道理有道理!”瘦高小子说,“老婆孩子热炕头。我说大哥怎么这么急着把上头安排的事情办了,原来是想尽快忙完赶回去看嫂嫂。嘻嘻嘻嘻……呃。”瘦高小子笑着笑着突然一愣,因为他发现他口中的大哥正黑着脸看他呢。
大哥理着马鞭,那马鞭的鞭柄处有三个白色的骨制骷髅头。他缓缓抚着其中一个头盖骨,冷冷地笑了笑说:“接着说,怎么不说了?”
两个小弟瞬间一怂,用力夹了夹马腹:“驾!”
马儿大概是习惯了这种情况,上一秒还静着,下一秒就疯跑起来了。
地上再次扬起尘土,霍严东骂了声“兔崽子”,这才扬鞭追赶上去。
他离家大约还有九百里,等忙完手头的事情就能回去。
两年前家里的老母亲托人送的信,他这才知道家里已经给他娶了妻。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却说家里的“妻子”此刻已经要饿晕。
梁晓才吭哧吭哧干了一上午的活才把菜园子收拾干净。五脏庙里早已抗议。可这会儿还没到吃午饭的时间——这个季节乡下都是吃两顿饭,所以他不得不给自己找点东西打打牙祭。
张勇胜被他爹数落完,一时也不敢跟梁晓才搭话。但他还是会时不时地看向梁晓才这里。他发现今年这霍家嫂子是真能干活了,就是不知道杂草都收拾完了,怎么又拿了个藤编的筐子出来,筐子上好像还拴了个绳。
第4章悄然入镇
活着的人自然不能让尿憋死,更何况梁晓才本就不是个会委屈自己的人。他拿了一点点米粒,准备设个小“陷井”捉麻雀。以前服役的时候他们驻地就有许多麻雀,虽然领导有令不让打,但他们还是会偷偷打几只。
他当时做的荷叶裹小麻雀可是他们大队出了名的美食,那可不是总能吃到的。虽然这里目前也找不到新鲜荷叶,但能逮着麻雀的话收拾收拾烧一下可也行。
梁晓才把米洒在地上,再把筐子上面的拎手取下来。原先拎手应该也是藤条编制的,现在却是一条稻草编的草绳拴在上面,取下来之后后期还能再安上。梁晓才把筐口朝下对着米粒斜放,用个拴着绳的细木棍支好。之前张勇胜看到的以为拴筐上的绳,其实是拴在棍上的。一会儿等麻雀们过来吃米,他用力一拉小木棍,自然就能把麻雀扣住了。
设完陷井之后,梁晓才也没闲着。他蹲在一边,一手握着绳子,一手拎着锹。当然这锹并不是为了砍麻雀,而是用来锻炼身体。这锹不像现代的锹那样做工精致,也没有那么薄,那么轻。梁晓才把它当哑铃,反正坐着干等也是等,可以练练自己的臂力。
他每次把锹举起来再放下去,看似好像落了地,实际都没有。那锹一直悬空,就这样拎到差不多能有八十次,他的胳膊都有点开始发酸了,终于有小麻雀飞了过来,开始啄食筐下的米粒。
这里的麻雀都是一大群一大群,有一只飞过来吃到米,其他的看到了也会跟着飞过来。
梁晓才无声放慢了举锹的动作,待到小麻雀们走到筐下,他迅速一拉绳,“砰!”一声,筐成功把麻雀扣在了底下!
梁晓才打了个响指,赶紧去掏,一掏四只!这一窝小家伙扑棱扑棱,他拿根细麻绳给它们绑好,再找个地方重新下陷井。他甚至极其抠门地把大米弄成了碎米粒来洒,然后又换了个胳膊举锹。
张勇胜看得嘴巴张老大。他们这里麻雀多得要命,每次种了庄稼,这帮麻雀都要来霍霍不少,农民们都烦透了。可是从来没有人想过还能这么捉它们。
这个季节外面几乎没什么谷子可吃,但麻雀是杂食性动物,草籽什么的它们都能吃,一个个吃得肥不溜啾。梁晓才换了个新地方守,不一会儿又扣到好几只。他发现虽然没有枪和网,但是这里的麻雀抓起来可比在现代有意思多了。而且这里麻雀多,成功率非常大。
张勇胜实在是憋不住了,隔着栅栏问:“霍家嫂子,你抓这么多麻雀干嘛?”
梁晓才转头,头一次怀疑这孩子是不是傻,皱眉说:“吃,还能干啥。”
张勇胜一想,是啊,能吃啊!这会儿入春了,地里要啥没啥,正是家家户户最吃紧的时候,能抓点麻雀打打牙祭不是很好嘛!
张勇胜也不干活了,把镐头一丢,也去找了个筐。但是他家筐是个新筐,拎手还在上面好好的呢,扣肯定是扣不上,可又总不好因为捉麻雀就把筐给弄坏了。他有心想问梁晓才借,可刚被他爹骂过一通又不敢,最后只好去找他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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