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性爱,顶撞的淋漓和欢愉以及,夜晚里熟悉的呼吸声。他半夜里探头朝床下看一眼,空荡荡的地毯,本该在上面的人正缩在床尾安然入睡。
&&&&月光突然落在身上,他从西西娅离开后就没再从感官意义之外“见”过月光了。他知道,那是倚在身边的呼吸和体温消失后带来的消极反应。
&&&&汤昭在刷盘子,想起来刚刚的、甚至是更久远的事情,后脊骨还是会像被铁锤一节节敲打一样酸麻舒服。身后传来开门声,他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裹着自己宽大的浴巾出来了。
&&&&怎样的臭脸,怎样的瞋目,都一清二楚。
&&&&韶芍裹着浴巾刚清洗完下体,出门就看见男人高大的背影。她白了一眼,转身坐进沙发里。
&&&&汤昭喜欢柔软的家具,她发现无论是床还是沙发,都松软得能把人一下子陷进去,仿佛跌进棉花堆里。
&&&&头发吹干,韶芍一低头又看见了那个戒指,鼓着腮帮又试图把它摘下来。
&&&&不出所料的刺痛,一圈细针扎进了肉里。
&&&&“嘶——”
&&&&“别总想着把它摘下来。”汤昭把餐盘摆好时转身又看见这一幕,闲庭信步走过去时恰好门被敲响了。脚步一停,他边走边说:“摘了就没有第二次带上的机会了。”
&&&&韶芍停了手上的动作,倒不是因为男人说的话。她看见汤昭走向门口的时候在背后把一把枪上了膛,浑身的血液都在他开门的一瞬间凝固了。
&&&&“阿克琉斯。”
&&&&汤昭说出来一个简短的词汇,对面接了句她听不懂的意大利语,过了一会儿安静了,男人才开门拎了一个手提包回来。
&&&&“那里面有什么?”韶芍从沙发里探探头,目光随着他的脚步移动。
&&&&“你的新护照,还有一些医疗用品。”汤昭坐在床前翻了翻,却从里面拿出来了一把手枪。他完全不意外,伸手就放在了床边。
&&&&韶芍默默地盯着他又拿出来其他的东西,撇了撇嘴把自己重新陷入沙发中。这是离开海市的第四天,但好像所有的回忆都变得遥不可及了。
&&&&她手指不自觉地又摸上了那个戒环,没有再试图拔下它。戒面上有一处凸起,韶芍皱了皱眉,低头仔细地看了一眼,这才发现它是个对戒。
&&&&戒指上的图案不完整,它还有另一半。她心里咯噔一下,默不作声地把手指收了回去——
&&&&已经黄昏了,血红色的夕阳将落未落,把男人穿针引线的手指照得橘红。地上团了一堆带血的纱布,韶芍站在门外往里看时正撞见他剪断最后一针。
&&&&汤昭听见她弄出来的声响,抬头看了一眼,道:“我不碰你。”
&&&&韶芍挨着门框往后退了一步,目光谨慎:“不打麻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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