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处、心口,不断被丝丝冰寒啃噬,只有无尽的冷冽和异样感觉刺激着脑门,连呼吸都觉困难。
千叶咬牙倔强,那身上未曾受过的侵扰,如烙铁烧印每一处冰冷,已使他有些承受不住,这番情境,不堪入目,亦不堪多言……一片混乱之中,耳畔有他温热的气息,传来他痛苦的低喃:
「告诉吾,为何要救吾……为何要夺走那些……为何要夺走那些……」那呢喃,是夺魂,是怨声,却是挑起千叶那深处的无可妥协!
「你……不需要那些……」
「难道吾就需要你?!」
他狂喝怒斥,紧接更凌乱的袭身!千叶执拗欲避,意识却已趋近惛懵,只朦胧听见长空那声里哀怆的忿意,不禁睁起将闭的双眸,却赫见那空洞的眼神,无尽苍白、无尽绝望……霍地,似暗刃射入了知觉,牵引内心异动,竟是浑身最后一丝的力量也被抽去,不知是因自己,还是因他?
「啊!」沉梦未明,骤然双股被强分开来,一阵撕裂的痛觉自下蔓延而上,碎裂最后一分神识!那未曾经验过的狂暴痛觉袭卷全身,直要拆散了身骨,逼得千叶弓起了身子,仅能死咬下唇,一声不吭,任鲜血自唇畔渗出……
泪,不懂流,身上、身下,却只有流失的殷红随雨淌落……
向来,他擅于运筹帷幄,计掌他人生死,而今当下,他却只能任痛觉和侵犯宰割着自己,灵体两分。
「那失去的痛,你能明白吗?你能明白吗?你告诉吾啊!」
耳畔声声厉喊,伴随无尽索取的掠夺,被拉扯的意识,就像那即将散去的泡沫,连知觉都已无力感应,幽明之中,却彷佛能清楚看到那狂雨中的削瘦脸庞,是多么的绝望而悲切。这一刻,千叶知道,他赢了,他终于掌握了这人,让他离不开自己,但骨子里,却是满盘皆输……
原来,拥有,是这般苦涩。为什么,只有这样的方式,才能够拥有他?他无法明白、他无法明白……
如果,这是他该还的,那么,一如向来对这人的坦然,无须回避这人,也无须挣脱这人。
如果,占有的代价是如此沉痛,那么,当初也许不必抱了这么深的期望,亦毋须如此作绝。
但这一切,他无解、他无解……当卸去了防线,只能紧紧抓住了他,在稀薄的空气里艰难喘息,随那剧烈的律动喷洒,混着痛楚和狂热,撕裂了自己,越深、越放不开。
雨水湍流,水氲漫延成雾,宣泄的摧残下,只有那破碎的墨莲,任血红挟着混浊白体自双股流下、流下,那刺目的红,提醒未曾经验的疼痛足使神魂俱裂,却更明白今朝痛彻的,是自己从没了解的心。
身上之人,想的是什么,他已不再理会。他仅逐渐知道,原来那入骨的执念,就是想要这人,毋须理由。给予是全部,占有也是全部,哪怕这覆雨翻云,举手迷雾缠心,反手业火焚身,为他舍尽了完美,不复从前的自己。
至少,此时此刻,他逼尽他,在彼此体内深入的拥有,无论他是多么恨着自己、无论自己亦多么恨着这方式,他至少曾是他的唯一,不后悔、也不及后悔……
「轰隆——轰隆——」
恍瞬,再一记的狂雷擎闪,照明了天际,彷佛劈开深渊中的一点理智,幽幽然,挑醒了几分。一片失焦的混沌视线里,长空看见身下人那逐渐失去光采的双瞳,却犹不愿放开自己,竟是一时心恸袭涌,顿觉恍然,不知是恨着他,还是怜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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