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武君之战火,无处不燃,先是月族,再来是天下封刀,难保下一个不是正道或是日盲族,对众人而言,武君的所作所为难道就不须防范?」千叶道:「恕吾直言,如果世间只剩下战争,那与剩下仇恨有何差别?」
「道理人人会说,但隐藏在表面事实下的真相,是谁故弄玄虚?又是谁弃若敝屣?」罗喉言间焕发一种早超然一切的感慨:「道理,不过是让所谓的事实多依附一层虚伪罢了。世人利用道理来凸显自己的清高,而吾,就成了道理之下的罪恶。让更多的人来挑战吾,这就是吾之目的,也是多数人的盼望。」
「吾也算其中一名吗?」
「吾从不让抱持兴趣而来的人失望而归。」
「可惜,千叶已无兴趣,你的对手又少一名了,如此一名又一名,你也要寂寞。」
「哈。天都的寂寞,吾很习惯了。」罗喉低笑一声,从中不知又含尽了多少思维与情绪。
「今日不谈这,实说,扣心血很适合你,吾本意并不想太快为你取下。」掌劲一提,罗喉将手中的机关捏碎,世上已再无这遥控他人性命的玩意:「你之过去是空白,虽然聪明,但仍需要磨练。」
识人无数,罗喉看得明白。眼前此人便像张白纸,却吸纳了许多知识,在伶俐地记下一切之后,可以给予最准确的判断,可谓人情生冷,而理智过人。
所以,他欠了最重要的经验与生而为人的记忆。
「坦白说,你是第一个向吾提起过往问题之人。」闻言,千叶回过身,答得忠于本心,是自信、也是自知:「磨练固然需要,但许多事情急不得。吾以为,吾不需要活在别人的评价之中,就如武君不需要历史对你之评价。」
「可惜人总是避不开记忆,所谓的评价便是世人对你的记忆卷标。你能逃避?」罗喉淡道,任金色的披风在风里如鹰翅摆荡。记忆有时是痛苦的,但往后的喜怒哀乐、胜败荣辱却是建立在记忆之上,无论是对自己,或是对他人而言。
「对于这句话,千叶还是同样的话,别人吾不知,但吾拥有自己的判断,记忆也只是辅助之一,在未有足够的了解之前,吾不想轻易决断。同理,对武君的想法亦然。」千叶说着,迎上罗喉鹰眸,也许他还想从那目光里探知一些讯息。
「时至今日,你依然对吾好奇?」罗喉问。
千叶目光定然:「好奇。」
简单两字,一如当时的屡屡试探,不曾变动,罗喉意味深长地移开视线,泰然道:「也许当你路走的够远的时候,便会对你说了,吾该离开了。」言罢,竟是转身要走。
言谈正启,竟是说走就走,这下反让千叶些微愕然,实时自后出声:「罗喉,今后你有何方向?」
罗喉稍滞了脚步,说得明确:「我的路,由吾自己决定。」说着,顿了下:「扣心血方除,多静养几日吧。」
尚未等至千叶反应到那稍许踯躅的提醒,身影已决绝离去,带着不容质疑的坚韧步伐,就像一块经磨砺后的盘石,平稳发着莹泽的光彩,不惊波澜。
太多时候,口头上的了解未必是真了解。路,只有亲身走过,方为记忆的一部份,被历史污蔑的王者不欲道出历史,也只为一个原因——路不够长,则不到那时候。
命由自主,不由天主,横越自在者,又几人能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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