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不是……已经……”
天魁第一次对云出岫露出了笑容,温柔而又悲哀。
“我的时间不多了,”他轻轻地抚/摸着云出岫的脸颊,手指最后停在了曾经品尝过的嘴唇上,流连不去。
“最后的力量,也只能支撑这么一会儿了吧,不过,已经足够了。”
在他的灵魂崩溃之时,有一块灵魂碎片在魍罗不注意时躲藏了起来。暗中观察,并寻找着时机,在魍罗以为天魁已经彻底消失之后,瞄准他松懈的时刻,再次占据了妖王的身体。
“云出岫,不要忘了自己的责任。你不能被魍罗所迷惑,否则这个人间将会化为地狱。”
云出岫摇了摇头,“人间的存亡,应由人类自己去把握,并非某个人或某个特殊的力量就能改变它的方向。”
“云出岫,那是你的使命,你必需去完成它。”
“就像你一样吗?”云出岫道,“即使只剩最后的一丝灵魂,也要将自己的使命进行到底?天魁,你的存在就是神赋予你的使命吗?你从来没有为自己活过吗?”
“为自己而活乃本我之境,若要有所大成,必需进入无我之境。”
“我不想有什么大成!”云出岫怒道,“一个连自己究竟是谁都搞不清楚的人,你还指望我有什么大成?!”
“你就是你自己而已,”天魁按住了他的唇,“只要认清了自己的本心,你就不会再有迷惑。不要被魍罗的话所蒙蔽,也不要因任何人的话而动摇。必需认清自己的本心,才能有真正拨云见日的一天。”
“别跟我说这些大道理!”云出岫痛苦地别过头,“我的修为与悟性都不足以达到神明的境界,我只想自由地渡过身为人类的余生而已!我不想再见到你,我也不想再听到任何来自天神的语言!”
天魁露出惨白的苦笑,自己就是如此地被他所厌恶着。然而一想到这个男人即将落入魍罗的怀抱,天魁便听见自己的灵魂正在发出碎裂的声音。
“最后的一块灵魂碎片,即使想要将天神的使命进行下去,也没有机会了。”天魁说,“所以,我也想为我自己自私一回,正如你所说,到最后,做一件我想要做的事。”
天魁一手压着云出岫的脖子,另一只手抚上了他的后腰,停在左侧腰间。然后,那个低沉的声音开始念起了一段复杂的咒文,随着咒文的诵读,天魁抵在左侧腰间的手发出烙铁般的温度。
云出岫因吃痛而开始挣扎起来,然而天魁的力道大得惊人,使他丝毫动弹不得。那不祥的声音竟然让云出岫开始感到恐惧,他紧咬着的嘴唇中发出呜咽,墨一般的眼睛里泛起了水光。腰间的疼痛似乎直达灵魂,要将他的内心也烙上什么东西。他生平头一次开始憎恨起自己的无能为力,未知的恐惧正在将他拖入暗黑的泥潭。
复杂的咒文终于念完后,天魁咬破了手指,将紫黑色的血液涂到了刚才手指按着的地方。冥妖的血液一丝丝地渗了进去,一股阴寒之气在云出岫体内蔓延。随即,一枚有着繁复花纹的殷红色咒印便出现在了云出岫的后腰上!
“这是……血咒……?”
虽然没有真正见过,但云出岫却曾听闻冥妖的一种控制系的法术。以冥妖的血液为媒介对人类施术,便可向人类下各种暗示与命令。原理与人类捕捉冥妖或灵兽来使其对自己臣服一样,但冥妖的血咒却并非被施咒者本身能冲破的,施咒者在咒文中下达暗示,若要解咒,需得施咒得解开只有他一人知道的咒语中的暗示。
“没错,”天魁的手指在咒印上徘徊,“这是我能留给你的唯一一件东西,就算你会恨我,我也希望你不要把我忘记。”
“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并没有下要你去飞升成神或是接替我的使命之类的咒语,”天魁将云出岫抱了起来,痴迷地沉浸在那双带着水汽的墨眸中,“这只是一个因我的私心而设的咒语,我要让你,永远无法和魍罗在一起。”
云出岫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天魁的话还在继续,“从今往后,只要魍罗碰到你,便会有百鬼噬体之痛。如此一来,你便无法与他在一起,他的碰触将不会给你带来任何愉悦,而只能产生切肌之痛。”
“你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吗?”云出岫的眼泪滑落了下来,却被天魁一一吻去,“我不会在乎有没有身体的接触,即使这个血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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