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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的到快,”乔鲁诺叹了口气,状似无奈,但声音里带着笑:“别指望我会奖励你。”

        他们溜出走廊,一路上米斯达保持着只比平常稍快一点的步速,极力装成一个容易被人忽略的服务生,意外顺利地进入了大厅,直到一个女人绊倒在他身前。乔鲁诺手疾眼快地挡到他前面扶起对方,但那女人在倒地时已经看清了米斯达低垂的脸。

        “你是——!”那女人尖声道。乔鲁诺飞快地去捂她的嘴,却已然迟了半步,对方的叫喊引来了四周的注意。大厅里的气氛明显一滞,转瞬间便暴涨起来。距离较近的几个男人围了过来,米斯达瞅准其中一个较为瘦弱的,揪着领子将他甩到一边,但很快便有其他人填补了空隙。两人奋力拨开人墙,拳脚并用,拼命冲出一条道路。门厅出口就在数米之外,却遥不可及。

        米斯达抬肘挥向一个人的下巴,将他击退,又一脚把另一个踹开老远,但紧接着就被人从身后牢牢抱住,乔鲁诺扑过来拽下挂在米斯达后背上的人,但很快自己也被钳制住了双臂,米斯达咆哮一声,又冲过来去拽乔鲁诺。他们的脚步逐渐慢了下来,又往前挣扎着移动了一两米,便再也动不了了。

        人潮还在一波波地涌来,把两人团团困在原地,在他们和大门之间竖起一层又一层的围墙。米斯达记不得他踹开了多少扑上来的人,也记不得甩开多少紧抓的手,但那些手层出不穷地出现在他身上,抓着他、困着他,扯下一个,又贴上来一双,而出口就在眼前,外面就是救生艇,他不在乎乔鲁诺会不会开,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他要和乔鲁诺一起逃出去,哪怕直接跳到海里,他也不怕,况且乔鲁诺就陪在他身边,哪还有什么好怕。耳边传来乔鲁诺的闷哼,米斯达想起男人还未痊愈的伤,心里一慌,不过是转瞬间的停顿,他就当头挨了一拳,顿时头晕眼花。他费力地站稳,扑过去抓牢乔鲁诺的手,咬牙把人往自己身边拽,同时盯着那门,双眼充血,却再也迈不出一步。

        众人扑上来,扯着他俩,像是要把两个人撕碎了生吞下去。人们嘻嘻哈哈地笑着,叫嚷着将他俩推来推去,在有人打中米斯达或是被米斯达打中时爆发出阵阵兴奋的欢呼,仿佛这对他们来说不过是场游戏,没有一个人在意他们用嬉笑和玩闹随意对待的是两条生命。米斯达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能做到如此残忍。但假使这些人心甘情愿在在毒品里放纵堕落,连自己的命都视同儿戏,又如何期盼他们去在乎他人?

        一个体格硕大的男人从背后扑上来,米斯达躲闪不及,被压弯了腰,立刻胳膊被左右的人们擒住。

        “米斯达!”乔鲁诺大喊。但金发男人自己也被拉扯着,挣脱不开,只能抓住米斯达的手,徒劳地往自己身边拽。而人们仿佛心有灵犀一般,把他们往两边扯,想将两人分开。

        米斯达什么也想不了。身后的男人勒着他的脖颈,叫他呼吸困难,肩上胳膊上那么多只手抓着他,还不断有拳头落在他身上,但他没空去喊疼,仿佛感受不到。他只是死死地攥着乔鲁诺的手,指甲抠进皮肉里,嘶吼从咬紧的牙关中泄出;而乔鲁诺也是一样。血和汗水让皮肤变得湿滑,米斯达看着乔鲁诺的手一点一点被从自己手中扯出,喉咙里发出绝望的呜咽。手被扯开瞬间,米斯达的心跳仿佛停住了。他看着乔鲁诺踉跄地向后倒去,脑袋里嗡鸣一片,痛苦和愤怒合力撕碎了他。

        人群爆发出胜利的欢呼,将两人牢牢按在地上。米斯达的鼻子撞破了,指甲在地毯上抠出道道深痕,却半分也动弹不得。挣扎间,他看见人群纷纷让开,一双皮鞋停在了面前。

        “瞧啊,买一送一,你们可让我惊喜,”那个令米斯达作呕的声音说。“作为回报,我可得好好招待你们一下,是不是?”

        米斯达的心重重地沉了下去。他不知道自己和乔鲁诺会被带向哪里,但他知道,那绝对要比现在更加糟糕。

        ****

        两人被押送至一处宽敞的房间,比起住房,这场所更像是间上流社会的娱乐室,结构繁复的水晶吊灯奢侈而华美,小吧台和赌桌一应俱全,镀上金边的唱片机紧挨着宝石镶嵌的座钟和银制烛台,另有些前卫的艺术雕塑和摩托车等收藏品陈列在角落,造型精心设计,供人观赏,房间远端甚至还有一个游泳池,一半在室内,另一半则延伸至外面甲板,给这房间带来一种半开放式的新奇感。但米斯达和乔鲁诺却无心欣赏。他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房间正中,那是这房间的主舞台,是与这满屋愉悦气氛格格不入的行刑场,捆绑用的绳索和架子冰冷地立在当中,地板上已经铺好塑料膜,等着将他们破碎的尸首一裹,连血带肉扔进海里。

        那个架子,让米斯达不可避免地想起了俱乐部里常见的十字架,仿佛就是按照它设计的,而抓他们来的那个男人接下来的动作也证实了他的猜想。米斯达和乔鲁诺被那男人和其跟班牢牢绑在行刑架上,姿势和受鞭打时极为相似,但显然动手的人并不在意他俩的死活,只追求造成痛楚,米斯达被迫垫着脚站着,四肢被绳索生生咬进,疼得快要断掉。

        尽管太阳已沉进海面之下,男人依然把窗帘严实地拉好,隔绝掉外界一切可能的视线。敲门声传来,里苏特面无表情地走进来。“按老板要求,这层甲板上的人都清出去了。”

        绿色头发的男人命令道:“你去外面守着,把门锁好。别让任何人上来,当然,也别放任何人出去。”

        里苏特一言不发地离开,期间男人的视线半分也未落到他们身上,仿佛对这屋子里发生的一切都漠不关心。米斯达有些意外看到里苏特。乔鲁诺不是说把他摆平了吗?米斯达以为这话的意思是那家伙至少要在医院里躺上一周,这会儿怎么会安然无恙地出现在这里?

        但眼下情况不许他再分神考虑其他了。绿色头发的男人走到墙边,指挥着跟班把一面立式书架缓缓翻转过来,米斯达看清后不由地倒吸冷气。书架的后面是另一个柜子,玻璃窗里陈列着各式训诫器具,从鞭子、口塞再到带针刺的滚轮,十分齐全,尽管看上去全部价格不菲,但米斯达知道它们能带来怎样的伤害,尤其当使用者的目的只有造成痛苦而非带来愉悦时。紧接着他便意识到,这个行刑台——这件房间,是用来做那种“娱乐”的。人们被邀请到这里,来欣赏受害者的悲鸣,和着唱片机的旋律一同高歌,以嚎叫和眼泪佐酒,对着鲜血淋漓的肉体像欣赏名画一般评头论足,带着病态的狂热猜测对方还要多久才会死掉,在赌桌上抛下大把筹码,直到虐杀结束,再来清算一枚枚沾着血肉的人骨筹码。米斯达嘴里阵阵反酸。他瞪着脚下的塑料布,开始真正地感到了恐惧,像是有条毒蛇冰冷地缠绕着他的脊背,信子嘶嘶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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