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点无聊。设计这个局在她看来也是够无聊的了,于违命侯,说不定自始至
终,图的只是能再用大人的口吻训斥她而已。
蓄着一击之力,可见自己有多光火。这其实也很无聊,蚕娘在心底叹了口气。
违命侯晃了晃「龙吟」的乌檀面具,袍袖一翻,手中之物又变回那杆可笑的
猪腰形丑面。尽管身形相貌是她从未见过的农村少年,但变戏法的手势,乃至那
种浑不着意似、顾盼间却如对满棚观众的做作感,皆与过去所见一模一样,既陌
生又熟悉的异样始终挥之不去。她猜别人看自己也是这样。
而戏子最受不了的,就是抖了个包袱哏后,观众回以一片漠然。
他见蚕娘对自己所发,要殷横野「有个交代」的豪壮之语全无反应,老大不
是滋味,随手变走木面,开掌翻出花绳,连变几种单手不可能办到的花样,然后
转手间真变出了一朵带着露水的大红牡丹……顷刻间迭出把戏的技穷之感,连违
命侯自己都难以忍受,「啧」的一声弹指散华,又自后领取出猪腰丑面扇风,忽
然想到了什么,挑眉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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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上回你见得权舆,是什么时候?」
「殷横野鬼得很,自我重履东海,他一直有意躲着。这可不,连杀我都假世
外大能之手啊。」蚕娘淡笑道:「若我料想无差,当年在湖庄遇上的灰衣人,便
是这厮了,再来就是邬昙仙乡的案发现场。」
违命侯见引起了注意,精神大振,假装没听见她露骨的挖苦,完美地接过舞
台效果,猪腰掩鼻,笑得神秘兮兮。「没说是殷横野。你上回见那张权舆面具,
是什么时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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