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只有皇叔会这般想了吧。
元清帝念及此,心头蓦然微微一动,说起来,这世上抛除他皇帝的身份,单只因他本身还会对他抱有情意的,恐怕也就只有皇叔了吧。
不过转念便将这个念头压了下去,定了定神,道:“随我出来的并非她一人,皇后几人也在,他们久居宫中,难免憋闷,正好趁此机会热闹热闹。”
肃王浓眉微拧:“皇后也在?”
元清帝听不到他在想什么,想来应该跟皇后脱不开干系,未免他胡思乱想,忙道:“皇后坐胎已稳,适当走动并不妨事。”
说完不等他再回话,转向长乐公主和崔昭:“皇后还在堤岸旁候着,便长话短说,说罢。”
说好在宫中随太后乞巧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合着送他们出宫前那不舍的模样全是假的?
为了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竟然学会了对兄长说谎?
一定都是这小子的错!是他引诱了他的皇妹!
元清帝越想脸色越难看,目光沉沉。
长乐公主还是头一次见兄长对她露出这副表情,吓得一动不敢动,嚅嗫着道:“皇兄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该说谎……”
【皇兄好可怕,好害怕……】
元清帝稍稍收敛了些,看向梁才人:“你带长乐去找皇后,我随后就到。”
“是。”梁才人早扛不住肃王若有若无的打量,火速起身。
【妈妈呀,围观一时爽,事后火葬场,小命要紧,先闪吧。】
拉着欲言又止的长乐公主走了。
元清帝这才看向崔昭,直看得他鬓角流下汗来,不过腰背挺直,目不斜视,倒还算有些骨气,心里想着念着的也全是长乐,而非担忧自己,叫他表情稍稍好了一些:“你便是月考考了头名的崔昭?”
“学生正是。”崔昭恭恭敬敬回道。
“少年慕艾乃属常事,朕能理解,但今日之事朕不喜,不想再见有下次,长乐是朕唯一的妹妹,朕疼她如子,朕对你等宗室所抱期望你该懂得,你秉性聪敏,想来该明白朕所言何意。”
长乐总要出嫁,也到了与人思慕相亲的年纪,他可以理解,也能够接受,但不能接受以这样的方式来欺骗他,若有事大可以来同他说明,何必背着他行事,若他今日没有撞见,两人下一步岂不是要私定终身?
崔昭惭愧低头:“……学生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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