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就这样在水莲池畔静坐了一晚上,看着辽远的夜空,回想了很多事情,娘亲,锦觅,父帝,天后,旭凤,邝露,天帝润玉……那些亲身经历的事情,好像是别人的一场梦一样。
而此时璇玑宫内,天帝润玉亦是不眠,他静立在庭中央的琪树下,看着邝露从宫门走进来。
“陛下?”邝露走上前行礼道。
“可聊完了?”天帝润玉淡淡道。
“是,邝露确信他是四千年之前的夜神殿下,殿下问了邝露之后的事情,邝露如实相告。”邝露道。
“退下吧!”天帝润玉似并不在意这些话,只看着夜空淡淡道。
“是。”邝露答道,却没有动身。
二人没有再言语,立在庭中,天帝润玉看着逐渐变浅的夜空,她在身后看着他。
第二日,邝露带着润玉来到了锦觅在人间的住处。洛河边的几间小屋,院前种满了火红的凤凰花,旁边几亩园地,种着时令蔬菜,出门不远便是洛水。
屋内无人,润玉在院中看了看,此处俨如一座普通的农舍,除了院前绚丽盛开的凤凰花,流光艳艳,不像俗物,很难想象这是两位上神的住处。
润玉走出门,向洛水走去,忽见水边青石上有一个女子在浣衣。女子着一身粗布衣裳,头发随意地挽在耳后,别了一支凤翎状的木簪。她正吃力地拧干浸满了水的衣裳,额前发丝不知是被汗水还是河水打湿,湿答答地粘在脸上。
“觅儿。”润玉正欲过去,这时,从河水上游走过来一个男子,他的裤腿高高扎起,赤着脚,从水边走了过来。他放下手中的渔具,拿起女子手中的衣物,拧了起来。
女子将湿答答的发丝撩在耳后,弯着腰察看地上的鱼篓,拍了拍男子的肩头,赞扬道:“凤凰,今日收获不错,这些鱼够吃好多天了。”
男子将衣物放进盆里,将渔具背在身上,女子拿起地上捣衣的木棍,二人向农舍走去,看到了前面不远处的润玉和邝露。
“白鹭,你大伯和邝露姨来了,别钓鱼了。”锦觅看着润玉笑了笑,对着河边喊道。这时,河边出现了一个灰色布衣的少年,拿着鱼竿,欢喜地跑到润玉面前,对着他撒娇道:“大伯,你好久没来看我了,今日可给我带了什么新鲜玩意来。”
“哥,你今日来得正巧,刚刚捉了许多鲜鱼,今日让我们兄弟二人好好喝一杯。”男子看向身后的鱼篓,有些得意道。
哥?润玉看着眼前的旭凤,有些不可置信,几天前,他们还势同水火,今日,他唤他“哥”。而眼前的少年,正一脸期待地看着他,眉眼灵动,像极了锦觅。
一旁的邝露见润玉失神,便笑着对旭凤锦觅二人道:“陛下今日将去太湖处理一些公务,路过洛水,便下来看看,此时怕是不能耽搁太久,请火神殿下见谅。”又对着棠樾道:“棠樾小殿下,再过几十年便是你的三千岁生辰,你天帝伯伯可是准备了一件大礼呢。”
“真的吗?谢谢大伯。”棠樾灵动的双眼里透着光亮,对着润玉道。
“嗯。”润玉摸了摸棠樾的头,对他点头笑道,“无论棠樾想要什么,大伯都会为你寻来。”
“他可是越来越顽皮了,你也别太惯着他。”一旁的锦觅无奈地笑着道。
“既是如此,今日就不强留你了,酒改日再喝,锦觅新酿的桂花酿再过几日便成了,到时候叫你。”旭凤道。
“如此甚好。”润玉道。
“小鹭,快和伯伯、邝露姨说再见。”见润玉二人要走,锦觅拉过棠樾道。
“棠樾,再会了。”润玉看了看锦觅,她的眼里淡云流水,看得出,此时的她生活得快乐幸福。
从洛水边回来,润玉在上清宫内失神许久,回想着这四千年来他未曾经历而天帝历经的种种。天帝润玉的那些爱而不能、求而不得的执念,像九天的霜雪一样落满润玉的心头,寒冷却纯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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