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白年说只教给燕珍三招,但等他真正出师,已经过了半个月。
燕珍认真反省了自己,认定浪费这么多时间,错全在白年。
若不是他隔三差五就不见人影,就凭自己在武学上的天分和勤奋,三招何苦用十几天!
只是现在他也只敢腹诽而已,每当他兴冲冲地跑去找白年挑衅时,连袖子都摸不到就被人甩回来,然后附送一个悲悯的眼神。
“你还太弱了。”
少年正是最叛逆的时候,被这样激怒自然不领情,于是又会回去努力用功,以期下次交手。
其实白年对他是很有点头疼的,他根本没有见过这么能黏人的!
且不说他的身份摆在这里,有点眼色的都晓得对他毕恭毕敬,乃至敬而远之,就算是被他捧到掌心里的小师弟,也从小很懂事,虽然顽皮,可也从不会与他胡搅蛮缠。
教主大人无比后悔,自己怎么会一时心软收了这么个粘糕呢?
一大早出门被堵了个正着的白年无奈地看着只到自己胸口的燕珍,道:“也罢也罢,只要你能在百招之内把我腰间这枚荷包摘下,那就可以出师了。”
燕珍一脸谄媚:“好。”果然一整天都对在思量如何偷荷包。
白年见糊弄住了他,呼了口气,然后施施然赶到书房,继续翻阅新呈上来的文书。
正邪一役后,他们本该趁着正道元气大伤之际一鼓作气的,但是……
白年皱了皱眉,把一封信丢到火盆中烧了个干净。
白衣教从来不是一言堂,教主之下另有几位长老,白年的一意孤行让长老十分不满,近来总坛隐隐有不稳之势。
白年毕竟年轻,根基尚浅,如此贸然也是大意了。他心中烦躁,便想着出去走一走。
正走出院子,就见到燕珍认认真真地练习自己教他的一招探月手,把身前一株牡丹祸害得叶残花凋。
此地舵主是个爱花之人,满园都是难得的珍品,白年几乎能想象明日他老泪纵横地跟自己哭诉心爱的宝贝被人糟蹋的样子,着实头痛。
眼见燕珍丝毫不觉内疚,继续辣手摧花,白年觉得更头疼了。
在自己耳朵被人哭聋之前,他果断制止了燕珍:“我要出去走走,一起?”
燕珍还沉醉于那一招无穷的变化中,恍若未闻,白年便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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