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阳春气得想不到辞措:“滚蛋!”
江新桐顺从地在纸上写了“滚蛋”两个字。
麦阳春不可思议:“尊敬的班主任、校领导,您好!滚蛋!——我靠,你没毛病吧江新桐,杠什么杠?!”
江新桐无辜地放下笔,“不是你说我写么,我听话了。”
“我叫你闭嘴你怎么不听?!”
“别发脾气,我就是想逗你开心。”江新桐翻到下一页,哄他道,“我保证听你的了,说吧。”
麦阳春写检讨书可谓熟能生巧、得心应手,几乎不怎么需要思考,张口即来,还逻辑清晰、条理分明,写到最后,江新桐也勾起笑意:“应该可以过关了。”
“也不看看谁是老师。”麦阳春斜眼看他,“要不是我,你在这儿坐到明年今天,也写不出第一段。”
“世界上没有笨学生,只有教不好的老师。”江新桐边收拾边逗他,“不知道这句话是谁说的。”
麦阳春对半年前的自己深恶痛绝,“你烦不烦!”他刚要跳起来骂,又觉得鼻子一痒,迅速捂住口鼻,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喷嚏,“阿嚏!”
江新桐把东西收进书包里,又拿出纸巾递给他,蹙眉严厉地说:“你笨吗,刚才傻乎乎地蹲外面?你什么体质你不清楚?还当自己小孩子?”
“你管我,我就爱。”麦阳春瞪了他一眼,大声地擤起鼻涕。
江新桐眯眼盯住他,他也不搭理,只低着头在心里念叨对方忘恩负义,就算自己心思不纯,最起码也帮他解决了一个大问题,还这么骂自己,徐峰和林讯都不会这样儿!
小气鬼!又凶!
麦阳春委委屈屈地嘀咕完,一抬头,对方的座位已经空了,书包也不见了,明显是丢下他走人。他索性趴下来睡觉,晕乎乎的脑袋难以思考任何东西,失去意识前几乎想哭,只好恶狠狠地提醒自己:自己还没发脾气,江新桐凭什么?再也不要和江新桐补习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桌子被轻轻敲击的声音惊醒了他。麦阳春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起身,“不好意思,我这就……”
“把药吃了。”
带有浮冰般冷冽和碎玉般温润的嗓音响起,江新桐把药拆开递给他,“水在手边。”
麦阳春一秒反应过来,又重新坐下,瓮声瓮气地闹着别扭说:“我才不吃你的。”
江新桐缓下声音,“听话。刚才是我错了,我不应该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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