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时有些烦躁,但现在还是赶快洗澡要紧,其他的之后再考虑。池烈把二楼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这才进透明浴室。好在水蒸汽很快就布满玻璃,形成一层朦胧的遮挡,池烈心里也有了些许安全感。
他洗完后又穿上了浴衣,坐在床边思索着睡觉的问题。楼下沙发比较狭窄,勉强不下一个成年男性的身体,唯一的选择也只有这里。
虽然自己一个大男人这样想有点矫情,但池烈一想到自己要和雁回躺在一张床上睡觉,就心里慌张。他怕的不是雁回会有什么出格举动,而是怕那个在雁回面前变得慌不择路、心口不一的自己。
不想在雁回面前丢脸。
这是现在最大的愿望。
池烈叹了口气,穿着浴袍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无论哪个姿势,触感都实在别扭。他索性把浴袍脱了钻进被子里,然后打了个滚儿,这样脖子以下都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反正床上有两条被子,雁回总不至于抢自己的。
于是当雁回洗完澡决定上楼睡觉的时候,映入眼帘的就是床上这一枚手卷寿司。
显然是全副武装防备自己的架势。
雁回走过去推了推池烈,他四肢全都蜷缩在被子里,这样能轻易地被人挪动位置。
身子突然偏了个角度,让池烈不满地冲他“喂”了一声,雁回也不理会,像是发现了什么新鲜玩具似的推着被子晃来晃去。
“你有病啊,别推了!”池烈一边怒吼一边蠕动身体躲开雁回的骚扰,对方笑盈盈地玩得更来劲。眼看着人都滚到了床边雁回才收手,然而池烈还全然不知地又躲了一下——“咚”的一声摔倒地上。
仰面的同时被子也散开了,池烈感觉到身上凉飕飕的,转头看到雁回正趴在床沿上盯着自己。
池烈懵了一下,立刻红着耳朵骂道:“你看个鸡巴啊看!”
雁回托腮冲他吹了声口哨,泰然自若地把眼睛移到另一个位置上:“嗯,看着呢。”
池烈恼羞成怒抓着被子重新裹紧了身体,爬起来的时候听到雁回问自己:“冬天裸睡不冷吗?”
“管得着吗?老子挖你的眼!”
池烈披着被子去行李箱前把内裤翻出来,他当然不是故意不穿,只是刚刚一门心思想试试把自己裹紧是什么感觉,成功之后就懒得再拆开被子下床了。哪知道雁回这狗东西突然过来犯贱,整天没事找事。
他迅速把内裤穿好,又披着被子回到床边,板着脸说:“滚边儿待着去。”
雁回懒懒地挪开地方,他盯着池烈背对着自己躺下,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少年的背。池烈故意不给自己任何反应,就是耳根越来越红,雁回把手收回来,缓缓道:“明天下午去市区买衣服吧。”
半晌,他才听到池烈沉闷地“嗯”了一声。
雁回起身把灯关掉,屋子里黑暗下来。他把手机亮度调到最低,戴上耳机看完了一部纪录片。估摸着池烈应该睡着了,雁回轻轻地翻身下床,从包里拿出药瓶,倒出几粒就水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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