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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喝惯了酒,少有喝醉的时候,就更别说宿醉。海面上又夜深人静的,花容心里也没了恼人的琐事,一晚上睡得踏实,一下子像是摆脱了无形的桎梏,总觉得轻松了不少。

        是以花容难得懒怠了一回,也不练功也不运气,更不管擦一擦前几日受累的伞中剑,只轻轻起身坐在了榻上,敷衍一般地给伞中剑用了一个祛尘诀,丝毫没有要起的意思。

        飞舟不是普通的船,不管速度多快行得都足够稳,几乎让人感觉不到这是在水上,在空中。

        海上天变得快,从窗户看出去,隐隐约约像是下了点雨,乌云密布,隐天蔽日,丝丝凉意就从窗户缝里钻进来。

        花容只着了亵衣,但也不觉得冷,倒是时暮像是感受到了凉风,在梦中蹙蹙眉头,又往被子里钻了钻。

        他们二人早以习惯了同处一室,昨夜也没有多此一举地分开。

        不过花容的确是什么也没做。

        精神上躯体上累积已久的压力是一方面。

        另一面则是,花容不愿。

        不是不想,而是不愿。

        花容低头把目光方向身旁的时暮身上,把手伸到时暮的发间,动作无比温柔地揉弄时暮的发丝。

        花容此人表面上看来孤高冷淡,难相与得紧。事实上遇上时暮之前,他也的确鲜少与人交流,甚至一连几个月除了仇人就见不到一幅活人脸都是常态。

        久而久之,花容的性格便变得冷淡了,寡言少语的模样说是泰然自若,不如说是老气横秋。

        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花容其实是个无趣又传统的人,骨子里带着莫名的坚持。

        就像他曾无所畏惧坚持要为花九戚报仇一样。

        所以尽管时暮对他的吸引与日俱增,花容却不愿轻易行这敦伦之礼,更不要说这第一次。

        时暮于他是珍宝,他珍之重之,更愿为他面面俱到。

        花容与时暮相伴甚久,可一路上不是行在林间旷野,就是田舍逆旅,或是不俗上房,亦或是翩跹舟上。

        却都不是花容以为的,值当的地方。

        或许之后,花容会如同世间万千爱侣一样,情之所至,便会遵循最本真的欲念,为所欲为。

        可现在,若不将一切都安排妥当,花容是不愿轻易碰时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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