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也不是没有“坦诚相见”过,时暮这时也不害羞,就端着一副矜贵的架子任由花容给他更衣。
穿鞋,束发。花容把他的心上人从头到尾打理妥当。
之后,时暮便从镜前站起身来,反过来为花容更衣束发。
然后姿容不凡的一对璧人便相偕出了屋子。
屋外是一如屋内的装饰。
红罗斗帐,四角香囊。
火红喜烛,火红灯笼。
“好看。”
时暮情不自禁地便说出来。
花容笑笑:“说了是为你准备的。”
花容本不懂这些。
于是他看遍了京城的喜宴,知道那红罗斗帐该是双层的纱帐,知道那香囊该垂在四角。
这是花容本能挥手而就的东西,他却在心中模拟了数次,三番五次地更改,唯恐哪处不合了心意,一点都不愿将就。
时暮看着满眼的火红,想了想,又抬起手,重重白光落在院落里,蜿蜒出黑色的纱幔,再与漫天的火红相交、纠缠。
黑色亦是天元大陆喜宴上常用的颜色,是不同于大红的热情,无比庄重。
时暮对花容说:“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花容说:“我收到了。”
时暮独爱红色,花容便为他准备了红色的喜宴。花容钟爱黑色,他终日黑衣,终为时暮着一身他的颜色。
如今时暮便也为花容装扮出满庭院的、花容的颜色。
于是红中有了黑,黑中亦有了红。
正如时暮暗红的双眼里透出了纯黑,正如花容乌黑的瞳孔内染上了赤红。
忽一道铿锵凤鸣,百鸟相随。
五彩斑斓的鸟儿随着如火的凤皇掠过花府的上空,又盘旋飞回,落在花府的每一个角落。
落在房檐和假山,落在树枝与繁花。
“那是合欢草?”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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