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关伦理道德,无关约定俗成,无关阴阳相合,无关世俗礼教。
只关乎你。
若你心悦我,便同我在天地前发下誓言,同我在一起。
红与黑的喜堂外,坐着统领人间的的帝王,也坐着叱咤江湖的魔王;坐着惯会口诛笔伐的朝臣,也坐着天生不惧世俗的浪子;坐着此生不换的痴情种,也坐着守身如玉的坚贞人;坐着寿命悠长的仙人,也坐着呱呱坠地的婴孩;坐着心狠手辣的偏执者,也坐着兼济天下的慈悲者;坐着人人钦羡的爱侣,亦坐着相互折磨的冤家……
他们或许生而不同。
但他们一同看见了百鸟齐鸣,一同目睹了乍现的黑罗,一同听见了那个美得不似凡人的男子指着堂中无数的箱箧,指着箱中一切三界可见识的奇珍异宝,对另一个人说:“怪不得我猜不到你准备的是什么……”他看了看另一边的箱箧,又看着那个人说,“原来我们想到了一处。”
然后一同想着,像他们这样似乎也不错。
于是再如何墨守陈规铁齿铜牙的儒士也打心底里说不出哪怕一句“成何体统”。
花府里来了许多人,或尊荣富贵或家徒四壁,他们此时竟然都无法长久地将目光留在成百上千箱只在古籍中听闻过的珍奇宝物,只能目不转睛看着那一对璧人,便觉得,他们二人的喜宴比那奇珍异宝更为珍贵。
这是天元大陆有史以来第一例两个男人间的亲事,但如此看来,这远不会是最后一例。
花容和时暮并不知道自己的举动造成了多大的影响。
时暮此刻看着喜堂里的大小箱箧,对花容说:“我的聘礼,夫人觉得如何?。”
时暮还特意咬重了“聘礼”两个字眼,恨不得每时每刻都用来端正自己的地位。
花容看了看满地珍宝,尤其对和姜的那个一样的盛酒小银壶爱不释手,但是他还是摇头说:“还差一点。”
时暮挑眉,他就不相信花容能说出什么他没搜罗到的。
且听花容在他耳边说:“剩下的,晚上再补回来。”
喜堂内外宾客众多,时暮好歹忍住没有捏花容的脸。
时暮只说:“那就如你所愿罢。”
花容便只盼着夜幕降临了。
于是剩下的一切就更顺理成章了。
岚昱见他们只两个人咬耳朵,不由得打趣道:“两位这堂是拜还是不拜了?难不成已经急着入洞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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