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清烟瞧她一眼,瞧见那精致如玉的下巴,而后是暗色薄唇,胭脂艳烈,衬着稍锐的唇角,满含天子的凌厉威势。
皇妃的目光重新落在弈台之上,夏初的风稍暖,绵绵不绝拂过眉梢颊侧,带着青丝拂动,她眸光微颤。
随着陛下这次落子,黑子已是被盘活。
羽清烟探向棋笥,又取出一枚黑子,接着此时的棋势落子。
几招过后,羽清烟明显落于颓势,江雪遥见她迟迟未落子,便伸手点上棋格,指导一招。
“这手,试试落在此处。”
羽清烟依旧乖顺,听从江雪遥的指示,眉眼温软着轻缓落子。
这般辗转几次,对弈持续许久,黑子已进死局,江雪遥捻着指尖白子,最终仍是放回棋笥之中,没有落下这最后一手。
“今日,到此便好。”宽袖拂过桌沿,江雪遥收回手。
随着话音落下,自头顶旋落一枚浅色花瓣,正巧落在棋格之上。
羽清烟原本只随意瞧着,却发觉,这片花瓣所落之处,正终结了整盘棋局。
黑子势力轰然倾塌。
但执白子之人,却收了手,风轻云淡地端坐在眼前。
除却在床事上的暴戾,天子向来宽厚温和,仁雅端庄,平日里总是进退有礼,心情好时,甚至会耐心地指导自己六艺。
就如同今日这场对弈。
但方才这陡然停手的举措,叫羽清烟品不出帝王所想,竟是能让她从中品味出一丝温柔。
许是错觉吧,陛下向来不会在意这些。
对坐片刻,暖风渐熄,满盘玉沙莹润,落花作虹雨,花瓣与棋子融在一处,江雪遥开了口。
“清晨时分,礼部侍郎递了朝宴礼册来,过几日,便是凯旋宴了。”
“是。”羽清烟轻声应道。
不知陛下突然对自己提这事作甚,现下还未立后,后宫无主,这凯旋宴属朝宴,与后宫干系不大,与自己便更无甚关系了。
羽清烟细细揣测,又听女帝的声音传来。
“芷兰来替朕瞧瞧,这礼册可还妥当?”
羽清烟依言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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