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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长苏换了丧服,披头散发,跪于牌位之前。麟儿小小年纪,懵懂无知,也穿上一件小小麻衣,萧景琰抱他入怀,轻轻往后退了两步。

        冬风烈烈,打着旋儿穿过祠堂,烛火忽明忽暗,犹如鬼影。梅长苏俯身,三振三拜,而后伏在灵前一动不动,过了许久,萧景琰听到断断续续的哭声,压抑而沉重。

        “……魂兮归来!北方不可以止些。增冰峨峨,飞雪千里些。归来兮!不可以久些。魂兮归来!君无上天些。虎豹九关,啄害下人些。一夫九首,拔木九千些。豺狼从目,往来侁侁些。悬人以嬉,投之深渊些。致命于帝,然后得瞑些。归来!往恐危身些。”

        随着梅长苏哽咽的召唤,麟儿突然大声啼哭起来,晶莹的泪珠一串串落下。小小的孩子哭的那样伤心,萧景琰抱紧了他,“好了,都好了,不哭了……”

        “苏哥哥,”飞流喃喃,摸了摸心口,“痛。”

        祭祀完毕后,梅长苏起身,换下丧服,重整衣冠。他虽然心中悲痛无比,但仍然相当克制,“麟儿如何了?”

        “哭累了,睡了。”萧景琰轻声道,“他虽年幼,但想必也是心有所感……”

        梅长苏摇摇头,摸了摸孩子柔软的脊背。几个人悄无声息地走出祠堂,谁料斜刺里一个人冲出来,结结巴巴道,“苏,苏兄!”

        “豫津?”梅长苏吃了一惊,“你为何……”

        言豫津一张脸涨得通红,“你是不是?你是不是?”

        “豫津,安静。”言阙缓步而出,向萧景琰作一揖,又对梅长苏拱了拱手,忽然面露悲戚,“我早该知道的。”

        “你还活着!”言豫津一把抱住梅长苏,“我便是再也想不到,你居然……”四下无人,他痛快地哭出声来,“这么多年了……”

        “行啦,别哭了,大街上呢。”蔺晨在马车内招招手,“知道你们有许多体己话要讲,快下雪了,走走走,回去说罢。”

        言阙道,“这位公子所言极是。”拽过言豫津,轻声呵斥道,“成何体统。”

        言豫津泪痕未干,一张嘴却笑了,“儿子高兴嘛。”

        一行人浩浩荡荡回到苏宅。梅长苏命人奉上茶来,言豫津喝了两口,忽然眼珠一转,道,“我多日不来,苏兄你这怎么多了个孩子?”

        萧景琰一愣,麟儿未醒,他就一直抱着,连马都没骑。梅长苏神色如常,“蔺晨亲戚的孩子。”

        “原来如此。”言豫津笑笑,蔺晨正摆弄飞流的头发,闻言不禁一瞪眼,“怎么成我家的——”

        言阙道,“太子殿下,婚期可定了么?”

        萧景琰道,“定了。下月初二。”

        言豫津道,“礼部和内廷司也太着急了罢!”

        “是有些急,不过也是没法子的事。”言阙转动手中茶杯,“现在陛下龙体堪忧……万一,”他看萧景琰一眼,“又要守孝三年。三年又三年,这要拖到什么时候。”

        蔺晨插嘴道,“太子大婚一定有趣,我说,太子殿下,我们能去凑个热闹么?”

        “可以。”萧景琰定了定神,道,“苏先生若是有空,也请一道来罢。”

        梅长苏淡淡一笑,却连看也没看他一眼,“……那是自然。”

        由于太皇太后国丧未除,梁帝病重,萧景琰虽贵为储君,但据礼制,大婚一应仪式减半,取消群宴、歌舞、烟火盛会,只击素鼓,不鸣丝竹。为表隆重,萧景琰亲往中书令柳澄府上迎亲。行至门前,柳澄早率府中上下人等迎候。纪王手持圣旨,宣:“皇帝曰:岁吉月令,吉日惟十一月初二,率礼以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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