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雪桥不需任何人的庇护。
他倔强、好强,从不允许自己哪怕有一丝丝的软弱,多年以来,都是他张开羽翼将自己护在身下。
“师兄,万事皆因我而起,全都是我不好。”骆棠回握住他的手,眼眶泛红,“你若要献祭于焚天剑,只管拿我的命去就好,切莫再伤害无辜之人了。”
任雪桥目光缱绻,柔情万千:“傻师弟,师兄疼你还来不及,如何愿意伤你分毫?”
“师兄!即便你现下得了焚天剑又如何?仙界诸派难道会甘愿屈服于这把邪剑之下?“骆棠急道,”你如此作为,和魔道之人有何区别,纵然让你得以一统仙界,谁又能真心信服于你?”
“信服?”任雪桥意味不明地笑了,“我不需要任何人信服。你道当年唐显用焚天剑一统魔域,用的是什么手段?杀戮固然换不来忠心,但必然能换来臣服。百年之后,谁还敢妄议梵音阁是如何取代无极道成为仙道至尊之事?你看看如今的魔道十二宗对赤仙宗毕恭毕敬便可知一二了。更何况……师弟,我只是在践行师尊的遗训罢了。”
骆棠脸色微白,心中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你说什么?”
“师弟,我乃是一个灵脉尽断之人,当年能继承梵音阁掌门之位,实属不易。”任雪桥晒然一笑,“若非能继承师尊遗志,他如何愿意将此等重要的位置交托于我?他临终之言,你也听到了,他要我将梵音阁发扬光大,终有一日,越无极道行诸事,百无禁忌。你如今,可明白他这话的意思了?”
骆棠闭了闭眼,声音嘶哑:“这么说,我在秋水崖看到血色阵法,也是师尊所设了?”
“不错。”
“你们这样做,究竟能得到什么?”骆棠难以理解,“权势与地位,当真就如此吸引人?!”
任雪桥温柔地望着他,微笑道:“当然,能让你得到想要的一切。”
话音甫落,右手掌心一翻,黑气泄出,焚天剑凭空变幻出来。
任雪桥眼眸微沉,左手结印,猛地朝焚天剑推去!
焚天剑嗡嗡震响,旋转着凌空飞起。
黑雾自任雪桥左手流淌而出,雾气与血气交错之中,可窥见一个女子的身影若隐若现。
骆棠只来得及听见一声凄厉至极的女子叫喊之声,整个黑雾便已被焚天剑蚕食殆尽。
剑魂重新归位!
焚天剑如宝剑拂尘,身上的血色光芒更甚。
任雪桥伸手,焚天剑“倏”地飞至他手中。
任雪桥紧紧握住,眼底幽幽闪烁着赤红之色,那一瞬间,犹如来自地狱的修罗,满身暴戾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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