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乾清宫中灯火彻夜未灭。
伺候殿下的太监总管陈新登一大早就出了宫,到了下钥时分才回宫,而这一段时间,没有人知道他去干了什么,见了什么人。
“老宋,老徐在不在?”顾楚之从门缝里露出个头来,往屋里四处看了看。
宋广文抬起眼皮,扫了他一眼,“什么事?”
顾楚之推开门,飞快地窜进屋里,一屁股在宋广文前面的椅子上坐下,喘着粗气,“妈呀,老徐太可怕了,他比我爹还可怕,我爹在家顶多打我一顿,他倒好,非得逼我抄书!”
宋广文嘴角抿了抿,没有接话。
顾楚之抱怨了一通,才发现宋广文在写着什么,不由好奇地凑到他旁边去看,待看清宋广文写的什么后,几乎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连连往后退了数步,“老、老宋,你这写的什么啊?”
宋广文瞥了他一眼,“陈深。”
“什么?!陈深?”顾楚之睁圆了眼睛,“陈深不是个硬骨头吗?!”
他可记得宋广文使出了十八般武艺,都没能从陈深嘴里挖出他背后的主子到底是谁。
可是现在,那纸上面写的若真是真的,那陈深岂止连他主子是谁给供出来,就连那些钉子也都说出来了。
而且,纸上还写着,陈深每日的表现,那些情状光是写在纸上,都叫人出一身冷汗。
“嗯。”宋广文道。
“你是不是又想出什么折磨人的法子来?”顾楚之既害怕又好奇地问道。
宋广文摇头,“没有。”
“不可能啊,”顾楚之难以置信,“单单关个小黑屋,能把人吓成这样?”
宋广文的手顿了顿,他抬起下巴,神色严肃地说道:“贾环这人,不可小觑。”
能想出这等折磨人的法子来的人,轻易不能得罪。
顾楚之愣了愣,脑海中忽然有了个想法:难不成,贾环其实是魔教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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