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您好,我不是那意思。大哥,我姓卞,一点一下那个卞,大名卞鹤轩,都是老北京人,您一查就知根知底儿的。”卞鹤轩赶紧站起来和人家握手,没收到回应也是意料之中。
孟阳象征性地点了个头,也不能真不懂规矩,老北京人都好客,进门儿了就是客人。“坐吧,我叫孟阳,那是我妹孟雅竹。刘香是我俩看着长起来的,小时候带着他一起玩儿。他脑子不好,你少打他主意。”
“看着长起来的?孟大哥属什么啊?”卞鹤轩脑子动起来,这孟阳看上去四十多岁吧,怕是年长小傻子十五六年,孟雅竹看着小一点儿,大个十岁?
孟阳穿的是格子衬衫,方脸,眉毛中间有个正字似的:“虎。”
“巧了,我也属虎。咱俩有缘,孟大哥是比我大一轮呐?”卞鹤轩猜对了,自己32岁,孟阳44岁。
“少跟我儿子套近乎!”孟老头从小屋溜达出来,拎尚方宝剑似的把太极剑挂门后了。客厅就不大,桌子显小,就是个普通四人饭桌。孟老头坐主位,孟阳坐旁边,卞鹤轩混社会早,知道自己还不能坐呢,坐了就完球了。
“孟伯您喝茶啊?我这儿有好的,您尝尝。”卞总智商是高,行李箱里有茶叶,随手就拎下来了。一个方方正正的小铁盒,上头什么字都没有。
孟老头眉毛一挑:“用不着!我家没茶叶啊?”
“不是,我这不是头一回来嘛,香香以前托您照顾了……”
“别以为我老眼昏花就看不出来!”孟老头也懒得唠家常了,开门直接见山,“香娃子是走岔路了,可你也别以为他家没人就随便耍!你条件高,要耍找正常人耍去!他一个傻孩子,你耍他干嘛!还有你这胳膊怎么回事儿!”
卞鹤轩就差把顾异小左押来认罪了:“孟伯您听我解释,我真不是那臭流氓,我这就是为了遮疤。不信您摸。”
“去去去拿一边儿去!遮什么疤?好好干汽车美容哪儿来的疤!正经路不走,社会习气一身!”孟老头都拍桌了,筷子颠起来一震,碗筷特别响。
刘香正在厨房里切萝卜丝,听见动静就探了半个脑袋出来,眼巴巴瞧着:“孟伯伯,我大哥腿不好,他骨折过,老站着,就该瘸了……他该瘸了。你让他坐吧,好不好?”
“没事儿啊,哥站一会儿没问题。”卞鹤轩心里美啊,瞧瞧,还是自己媳妇儿心疼人,真他妈可爱。但是面上很镇定,很装孙子,一副天塌下来老子来扛的英勇就义感。
“一会儿就让他坐,你甭心疼他!”孟老头气得直嘬牙床子,香娃子就是不争气,喜欢脸好的,喜欢了就偏心眼。
“那个骨折端,不好养,得坐着才行。”一只手别在背后,小厨子开始消极怠工,和孟老头拧上了,“大哥坐下,我再切萝卜丝。”
卞总一听,艹,无以回报了,这媳妇儿必须娶,今晚先献个身吧。
孟老头沉了会儿气,勉强说道:“坐,接着交代,你那纹身是怎么回事儿?香娃子一个老实孩子,不懂你们社会人那一套。”
卞鹤轩想了想,还是得说实话:“就是吧,我有个朋友做生意,出了点儿小麻烦,我就帮他解决了一下,叫灯箱给砸了,玻璃碴子划了我一胳膊,不信您看。”说完把右胳膊支过去,点头哈腰的,“我真不是那臭流氓,从不动手和人打架,遵纪守法,认真工作。您看,我还把天蓬给纹上了呢,香香给画的,挺好看的吧?”
孟阳拿手抹擦抹擦,和他爹说:“是纹上的。”
孟老头有点儿花眼,探着头眯眼瞧一瞧:“嗯,是个王八。”
“对,就是那王八,您说我把香香画的王八表都纹上了,我能耍他吗?”卞鹤轩赶紧表忠心。
“那可不一定。”鉴于有前车之鉴,孟老头再不敢掉以轻心,“身份证带了没有?”
“带了带了,给您。”卞鹤轩觉得自己一棒子被打回解放前了,20岁之前倒腾小买卖就这么低三下四的,“我户籍北京宣武,属虎。工作稳定,车房都没有贷款,将来也不是瘸子。还有,我真是一好人。”
“好人?香娃子上一个看着更像好人,文质彬彬,白白净净,国家单位呢,还不是狼心狗肺一个!就你?看着就不像!”孟老头把身份证往远拿才看得清,先对上了照片,又看户口所在地,“你这住房是胡同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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