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女官担忧的看着主子,又不敢违抗皇后的命令,犹豫了片刻后还是退后一步,快步出去关上了门,只留皇后一人站在窗畔,有些怔然的望着庭院中种植的牡丹花,手指下意识向前伸去,眼光渐渐迷离。
脑海中仿佛闪过刺眼的阳光,那人低头去看牡丹丛中的那一株黑牡丹,金丝袖摆在掠过他身边时,盈着满满的芬芳。
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那人拍着扇子轻声咏,回头时眯着眼睛凑到自己身前来,搬起那盆罕见的墨色牡丹放在脚边,笑道。
情儿,这盆墨牡丹送你,你把自己送给我,这主意怎么样?
斜他一眼哼了一声,笑容却掩不住。
那盆牡丹明明是我种的,又不是你的,你凭什么跟我做交换?
扇子在他手上一开一合,仿佛是在衬托那人无奈的眼神,和故作可怜的目光。
哎,一盆牡丹都要斤斤计较,你可真小气!好吧好吧,不如这样——你把这盆牡丹送给我,我把自己送给你,这你总不亏了罢。
他倚在窗框上,眼前因回忆越来越模糊,手指仿佛就要触到那盆墨色的牡丹,鼻端蔓延出花朵的清香,话语却像是堵在了喉咙里:“对不起……是我又惹你生气,是我又骗了你,我不怪你……阿锦……”
曜女官一直焦急的守在门外走来走去,不时侧耳倾听着屋内的动静,直到片刻之后没有任何声响时,她终于有点急了,也顾不得皇后的吩咐,就推门走了进去,结果一眼就看到面上仍有泪痕,昏倒在窗下的人,顿时惊叫出声。
“娘娘!娘娘您怎么了?!”
景仁宫内霎时因为她这一声叫喊,打破了本来就不宁静的宫墙。
说着已然去召幸木贵妃,其实一直在景仁宫外迟疑着不肯离去的皇帝,同样也听到了那一
声叫喊,立时变了脸色,不顾身边人的阻拦,抬步就向着里面走去,在一阵请安声中推开了寝殿的大门,看着曜女官正无计可施的扶着人,顿时脸色骤变。
曜女官看着再度人事不省的皇后,正手足无措时,眼前就骤然一黑,抬头一看,却是去而复返的皇帝低身抱起了皇后,小心将他再度放在了床榻上,额头贴了贴皇后此时褪去灰白变得嫣红的脸颊。
看着皇帝的动作,曜女官不敢打扰,可还是止不住害怕的低声问。
“陛下,娘娘他……”
皇帝直起身来,脸色十分难看,一边拉被子给怀中的人包紧,一边沉声吼道:“传太医,立刻给朕传太医!”
曜女官闻言,立时惊慌失措的跑出去叫太医,皇帝却低头去看昏迷不醒的乌雅情,手指拂过他眼角的泪痕,像是难以忍受一般,焦急的连声唤道:“情儿,情儿?!你醒醒,朕在这里,情儿!”
没有人再回答皇帝的话。
景仁宫的灯一宿未熄,大金后宫笼罩了一层薄薄的白雾,飞檐跟着看不清楚,到了清晨时分,竟开始下起了绵绵的小雨,不一会就打湿了朝臣进宫的石板路,等到大部分的朝臣都进宫后,一身黑甲的大将军木泰看着今日早朝特赦,虽然已经被罢免了官职,却被皇帝召见的慕容昊,忍不住叹息一声,劝道。
“你年纪不过双十,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若是想一直为官为国报效,或是上战场勇猛杀敌立功,都莫要总是违抗圣意,要知道那可是天子,不是其他什么人。”
“多谢大帅提醒,末将知道了。”
“你这小子,听没听进话去我是不知,只是要娶那心上人却是抵死不改了罢。”木泰听他回的恭谨,脸上却无什么表示,就知道他没听进去,一时无奈,“可惜看陛下这架势,虽说你是为了这事把官都免了,皇上也不会特地食言。照本帅来看,还是凶多吉少。”
慕容昊听到这话,倒是略微皱了皱眉,想起昨日江洛玉从白府出来之后,一直含笑不语,也不告诉他到底和白氏认亲如何,自己也就没有出口去问,遇上白家那些少年少女时,也将他支开仿佛不想让他知道,心底就有点打鼓:“大帅何出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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