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自己的长女被流放被休,另一方面自己的孙子被活生生打死,却捉不到凶手……法不责众,当时是哪些百姓动的手也无从知晓,更何况是秦骏自己先动的手,他们有什么脸面去要求京兆府或者大理寺捉拿凶手?这两件事令秦国公府大受打击,不仅是失去亲人,还有名声受损,甚至连皇帝都知晓了秦国公府的事,勒令秦桓“整顿家风、肃清不贤”,秦桓也只能低调行事、夹着尾巴做人。
玉黎回玉府之前,特地问智雪要了长乐公主的令牌,前去京兆府“探望”秦氏。
杨秀之见他来京兆府,还有些惊讶:“贤侄,你也太仁厚了,她要害你,你不怪她,反而还来探望她?连她的亲生子女都未来,你却不计前嫌……”
玉黎朝他微微一笑:“杨叔叔,孔夫子有言‘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杨秀之立刻会意,笑道:“好,你去吧,好好‘安慰安慰’你母亲,毕竟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说着,便叫属下将他领到牢中。
牢里阴暗潮湿,还有一股十分难闻的气味,玉黎皱了皱眉,但仍是跟着往前走,两边的牢房里关着许多囚犯,很多都神志不清了,一见到有外人进来就伸长了手要吃的,被禁子一个一个喝了回去。走到另一个回廊里,只见里面关的都是女犯人,禁子也都变成身强力壮的女子了。
禁子把他领到一个牢房外,道:“玉三公子,这便是了,您有事再吩咐。”
“多谢禁子大哥。”玉黎朝他一笑,伸手塞了一锭碎银子给他。
禁子便乐呵呵地走了。
玉黎朝牢中看去,只见秦氏身着囚衣,披头散发,整个人都似乎老了十岁,蜷缩着窝在墙角,听见外面有动静这才起身往外面跑,牢中昏暗,她大约以为是玉玄或者玉绾来了,满面都是惊喜,可是在看到玉黎的那一瞬间,立刻变成了刻骨的恨意和愤怒:
“玉黎!你来做什么!你来看我的笑话吗?!你这个下贱东西,贱骨头!”她情绪十分激动,以至于手上的铁链都在叮当作响。
玉黎不为所动,依旧面色平静地站在外面,凝视着她,等她骂完了,这才缓缓道:“事到如今,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不过,在你眼里,永远都是别人的错,别人居心叵测,大约你一辈子也不会知道‘忏悔’二字怎么写吧?”
秦氏闻言,越发激动,几近咆哮:“本来就是你的错!你和你娘都是一样的,都是下贱东西!你们这种蝼蚁臭虫,就该去死,就该去死!我让人杀你,有什么错?我不仅杀你,我还杀了你那狐媚子的娘!本来以为你一辈子都待在乡下不回来了,结果,结果,你竟然回来了!要不是你,我玄儿也不会变成那样,跟过街老鼠一样,要不是你,我也不会剑走偏锋,都是你,都是你的错!”
玉黎闻言,心越发冷硬,冷笑道:“我不过是把这一切都还给你罢了……如今你为鱼肉,我为刀俎,你竟还敢辱骂我……你瞧瞧,你如今落魄至此,可你的儿女有来看你吗?你的好儿子,好女儿,现在与你避嫌还来不及呢!”
秦氏一听,猛地一愣,随即叫道:“不可能,不可能!”
“你知道为什么吗?”玉黎红唇一扬,灵动的眉眼流露出一丝得意与狠戾,“因为,你,已经被休了……玉府将有新的女主人,你死也是孤魂野鬼,无法入玉氏祠堂了。”
秦氏的瞳孔猛地放大,恍若晴天霹雳一般,让她整个人都站不稳了,她几乎崩溃地大叫起来:“不会的,不会的,老爷不会休了我的,你在说谎,你在骗我……”
玉黎嗤笑一声:“你以为呢?玉章辞生性凉薄,你还指望他守着你一个流放的女子过下半辈子?秦氏,你也有如此蠢钝的时候啊!”
果然,秦氏听到此处,立刻泄了气,终于痛苦地流下泪来。
秦氏处心积虑,心狠手辣了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维护她玉府女主人的位置,看着她的儿女成龙成凤吗?可事到如今,他的夫君抛弃了她停妻再娶,她的儿女连看都不来看她一眼,她这么多年的所作所为,难道不可笑吗?
玉黎知道,秦氏的痛处就在这里,所以他绝不会手软。
他看向一边管着女犯人的女禁子,对着一旁的智雪使了个眼色,智雪立刻上前塞了一锭银子给她,玉黎客气道:“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还望禁子大娘在流放的路上好好‘照顾’我母亲。”
禁子立刻眉开眼笑,朝着那秦氏看了一眼,道:“公子客气,客气了,这老女人最不知好歹,我们本来就看不惯她,您放心,咱们必然会好好‘照顾’她!”
玉黎点了点头,随即看向秦氏,亲切而恭敬地说:“母亲,这便是我今生送给你最后的礼物了,请你笑纳。你好好去流放吧,此生再也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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