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宽慰开解都没有用。
他很伤心。
伤心从此之后,莱戈拉斯的世界,再也不会无条件向他敞开。
终有一天,他会成为一个累赘,每一句话都是多余,存在即是麻烦。
如果这个孩子是自己亲生,是不是要好一点?
是不是就可以仰仗着血缘关系有恃无恐地任由他肆意妄为,而不必担心他走了以后再也不会回来。
而他不能,他不过是养父,有什么资格要求孩子事事顺从,围绕着他,宽慰着他呢?
之前吃过的种种的苦,受过的歧视,被迫与家庭决裂的痛,在这一瞬间涌上心头。
利刃切割一般疼。
瑟兰迪尔以为自己并不在意,不在意孩子长大后要离开的事实,不在意他以后会不会寻找亲生父母,不在意他是否会孝顺自己。
可是他错了,他在意,他非常非常在意。
他在意莱戈拉斯的未来会不会有自己参与,在意他将要踏上的旅途会不会遥远到自己看不到尽头,在意他会不会在疲倦的时候回到自己身边,吃自己做的饭。
瑟兰迪尔很羞愧,羞愧与自己的自私与笨拙。
自私的在这个时候悲哀年迈以后的孤独,自私的想要这个半大的孩子给他一个家有老父不远行的承诺,自私地感伤自己的痛苦。
笨拙的不知道怎么开导自己的孩子,笨拙的只能在这里一声接一声地叹息,而不知道怎么劝孩子放宽心胸。
他花了很大的功夫将自己从沙发上拽起来,把冷掉的馅饼倒掉,重新做一份晚餐。
“莱戈拉斯,我做烤鱼饭,你要吃一点吗?”他努力用寻常的口吻问到。
“不要。”
生硬干脆,多一个字都没有。
“哦……”瑟兰迪尔的手垂在水池里,没有继续下去的力气。
那就,收拾屋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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