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方才说到您便是那赠玉之人,赠的可是这块玉佩?”
苏慕柳看过呈上来的证物,的确是当日送给罗娇娘的那块玉佩。
“没错,正是这块。”
“如何证明呢?”
“难道你觉得本王妃是在作伪证不成?”
“王妃恕罪,下官并无此意,只是王妃既是人证,依照律法,下官应当问清楚。”
“王大户说这玉佩是他花了一百两从琳琅阁买回来的?”
“正是。”
“那本王妃要问王大户一句,这玉便是你从罗老丈身上搜到的赃物吗?”
“正是罗石偷盗的那块。”
“那玉佩上有一个红点的瑕疵,你可知道?”
虽说案子一开审,玉佩便被当做证物收走了,但王大户仔细看过那玉佩的,的确是有红点。
“红点瑕疵?我自然是知道的。”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还愿意花一百两买下?你应当很清楚,这次等货绝不值这个价钱。”
“底料虽然是差点,但上面雕的花不错,我有钱,高兴就买了。”
王大户觉得自己的答话没有破绽,苏慕柳却露出了嘲讽一笑。
“行了,不必审了。”
“王妃何出此言?”
“方才王大户的话在场所有人都听到了,他花了一百两买了一块底料差有瑕疵但雕花不错的玉,且被罗老丈偷了。但是堂上的这枚玉佩,也就是我送给娇娘的这枚,并非什么有瑕疵的次等货,而是以产自月珑国的珑山滴血玉雕刻而成的,乃是两年前我从玉雕大师温璃那用两千两买来的。”
一时间在场的人都怔住了,郎官没想到这原以为铁证如山的案子被定王妃几句话就翻了过来,王大户没想到自己如此轻易的就掉入了圈套,其余的人则是没想到如此贵重的玉佩定王妃竟然说送就送了。
郎官回过神来,立马派人去找了京都最有名望的鉴器大师过来,这案子原本只是一个偷盗的案子,但是却牵扯进了京都贵胄。
王大户是王太师的族亲,也就是当今太皇太后的族亲了,且最初审理此案的地方官是右相的人,而定王深受皇上信任,因而定王妃也是不能轻易得罪的。现下朝中局势微妙,太皇太后一党虽然仍然把持着朝政,但近几年来皇帝自己培植势力也不断壮大,大有与太皇太后一党分庭抗礼的态势。
司寇府向来保持中立和稀泥的态度,这郎官原本只以为是接了个寻常的案子,谁知道却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一个不下心就要被卷进这两派的斗争中。既然两边都得罪不起,那边只能是依着律法办,其余的就听天由命了。
趁着鉴器师还没来的空档,郎官也只能是将案子问的再细一些,省得被别人抓住什么把柄。
“罗石说是在京郊碰到王妃的,不知王妃去京郊所为何事?”
“打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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