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晔到驿馆时,月珑使团已准备停当。
月霜眠命人将宇文晔扮成一名亲兵,却在出发前向提出了条件,时不我待,宇文晔只得答应。
月珑使团归国,皇帝却因病未能露面,只派了容王相送,照这情形看,宇文煊的处境也已是岌岌可危。
玉衡子目送着月珑使团出了城,城外的叛军交给定王应当不会出差错,而宫中也该有所行动了。
一出城门,宇文晔便和月珑使团分道扬镳,他必须立即赶赴城南大营,庆州与京都相邻,庆州军想必已近在咫尺。
亏得大军西征归来不久,平日里又没放松演练,稍作整顿便能抗敌,如此这般,宇文晔终于在离京都二十里处截住了庆州军。
只是庆州军虽截住了,定王逃出天牢一事也暴露了,太皇太后将定王的大军定为叛军,并名正言顺的调集京都周边州府的驻军进京护驾。
太皇太后诏令一出,玉衡子便示意苏慕柳前去天牢劫狱。若是晚了,只怕苏慕枫会成为太皇太后手上挟制定王的人质。
苏慕柳早就等着这一刻,因而立即带着长孙晨浅、钟离璟、邵清安、易墨凌这一众高手直接杀进了天牢,荀漠林与穆瑶则带了靖西侯府的府兵策应。
这些个高手对付狱卒便如狼入羊群,砍瓜切菜般的将一众狱卒打得落花流水。没费多大功夫便救出了苏慕枫与苏慕柏。
半路,苏慕枫遇上正抱头鼠窜的典狱长,于是拔了苏慕柳腰间的佩剑,干净利索的削了典狱长的左手,他并没有忘记这只手摸在他腰上是怎样的令人作呕。
劫了天牢,一众人并未罢手,和着靖西侯府的府兵及苏家在京都未被清算入狱的人手,按照计划,一鼓作气闯入太师府中,将太师及其两个儿子绑在一处,劫了去。
京都中没由来的突然出现这一股“暴民”,东奔西突,在城中各处“作乱”,巡防营四处奔忙,却根本追赶不上,一时间,京都乱做一团。
在这一片乱象中,玉衡子却将召集隐卫的信号发了出去。
隐卫,传说中保卫皇权的神秘力量,襄平立国之时便已然存在,当年昭帝便是依仗着这支力量肃清了敌对者。向来是由皇帝最为信任的人执掌,当然亦有如昭帝这般自己掌控的。
昭帝担心王氏外戚壮大终有一天会威胁到皇位,于是临死之前将这支力量交给了玉衡子,希望他能够为自己守护襄平。
而玉衡子正是因为这个嘱托,才没有离开襄平,一待便是二十三年,如今,这支力量派上了用场,他也总算完成了对那人的承诺。
隐卫散在各处,平日里或许是街上的小贩,或许是看守城门的士兵,亦或是打铁的铁匠,他们有各自的身份,却也有自己牢记的使命。每一年,玉衡子都会召集掌管着隐卫的十八位统领,以确保这个组织正常的运转。
他们是如此重要而又不能暴露人前,以至于那一年十三岁的苏慕枫只因恰巧知道了他们的存在,便被玉衡子抹去了大半记忆,只剩下零星碎片的支撑着他勉强记得亲友。
擒贼先擒王,王太师已在手中,只要将太皇太后拿下,这场纷争便能平定了。皇宫被御林军把守着,以寻常手段自然进不去,何况,皇帝也在宫中,御林军将皇帝捉了可比宫外的人闯进去擒太皇太后容易得多。不过,御林军中亦不乏隐卫的人,庞然大物比起外力毁灭从内部溃败显然更为容易。
于是乎本以为胜券在握的太皇太后,眼睁睁的看着原本由自己掌握御林军分化瓦解互相残杀起来。一片混乱中,太皇太后被皇帝领着两千内卫围困在了慈安宫,这场自城中蔓延至宫中的大乱才总算是平息下来。
太皇太后调集的兵马正向京都进发,因而给王氏一族定罪便成了当务之急,谋害惠帝自然是其最大也最快能坐实的罪名。
按照乳母所说,当年太皇太后身边的一宫女受一御医所托,将其所写的记录惠帝真实病况的病簿日志及供词埋在了慈安宫中的某处。那位知情的御医后来被太皇太后寻了错处处死,那名宫女担心自己会是和御医相同的下场,便将病簿日志的事告诉了与其交情甚笃的乳母,并请求乳母,若有一日她真的惨死,便将此事宣扬出来,算是为她报仇。
后来那宫女果然被处死,但那时定王和乳母住在冷宫之中,人微言轻,根本无处可说。后来朝堂上又是那样的形势,王家势大,太皇太后又掌管着后宫,乳母自知斗不过,自然不可能惹祸上身。
那一年,九岁的宇文晔睡到半夜却被不知从何处来的毒蛇咬了,差点丢了性命。当时德帝对宇文晔极为看重,宫中敢对宇文晔下此毒手的,除了太皇太后,还会有谁呢?乳母忍无可忍,一时义愤说出此事来,这便是太皇太后非要处死乳母不可的原因了。只不过当年德帝根基不稳,根本不能与王家硬碰,因此即便知道惠帝之死另有隐情,也没能查证。
眼下情形是大不相同了,虽然时隔多年,但有物证在手,要入罪并非难事,再抓几个太皇太后的心腹,一番刑具加身,审问一遭,这罪便坐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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