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时的,一只手臂从后圈紧了他的腰身,避免了他朝后仰倒过去。
孟重光伏在他耳侧,小声安抚道:“师兄,别激动,没事的。”
诸门弟子哪个不认得跟在徐行之身侧的人是谁,均微微变了面色。
孟重光怎会在意这些人的眼光。他心里眼里,从头至尾只有徐行之一个。
周北南、曲驰等人接连下来了,各家弟子顿时纷纷涌向他们,有个丹阳峰弟子,个子比曲驰还高,五大三粗的一个大老爷们儿,竟就拥住曲驰呜呜哭泣起来,吓得曲驰也红了眼圈,还得努力组织措辞安慰他。
徐行之扶着额头,或许是刚才下来时被水浸着了,他只觉得颅内一阵阵抽痛,似乎有线锯沿着绳墨在他脑间缓慢切割。
那些风陵弟子均看出了不对劲来:“师兄,你是不是不舒服?”
“师兄,殿里有软榻,不嫌弃的话请进殿。”
几人将徐行之引向殿中,其中一人还想上来搀扶,碍于孟重光太过可怖的目光,只得把手缩了回去。
徐行之连说话也扯得太阳穴生痛,只能虚软着腔调对孟重光说:“叫他们别担心。”
孟重光不理会他:“师兄,先让我别担心吧。”
他把徐行之打横抱起,徐行之的“右手”顺势从袍袖间滑出,呈露在几个弟子面前。他们纷纷停住脚步,震愕不已。
就在他们发愣的当口,孟重光便已自顾自抱着徐行之入了殿中,右转斜行,径直用脚踹开那扇门扉,走了进去。
几个风陵弟子面面相觑。有个人问道:“他怎知那里是咱们的寝室?”
可没人能回答他的问题。
另一边,陆御九一个个问过去:“劳驾,有清凉谷的吗?”
“清凉谷弟子有吗?”
“有没有清凉谷的人……”
他询问的一个个脑袋都在左右摇晃。
问遍一十四个弟子,发现的确没有一副相识的面孔,陆御九隐有失落之色,低头踱了两步,却发现元如昼同他一样,远离人群,沉默如许。
陆御九有些纳罕:此处又不是没有风陵弟子,她何必落单呢。
这般想着,他往她的所在之处走出两步,便被一个应天川弟子拦住,冲元如昼的方向一努嘴:“哎,那具骷髅是干什么的啊?是你手底下的鬼奴?”
周北南之前下来,已与他们叙过了旧,但也只讲了徐行之与曲驰都还活着的事情,以及陆御九和周望的身份,尤其强调他们不准笑话陆御九,也不许动他的面具,至于旁人,他也没有出言交代,是以这弟子压根不识得那戴着一支微枯花簪的女子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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