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也看到他了。
“好久不见。”除此之外,对分别六年的暗恋,豪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你长高了好多。”巧把棒球塞进中日龙队棒球服的口袋里。踮起脚,用手去比。“我一米八五。你多高?”
“一米□□?上一年量的。”
对哦!还有体检!想到这里的豪迅速翻出手机记下申请大学还要做的事情。巧就站在他旁边帮忙扶着行李箱。
收起手机的豪道过谦,拿回自己的行李箱,道过谢。礼数周到得无可挑剔。只是少了从前的那份熟稔。
豪很想问他最近过得怎么样。碰碰巧的胳膊,举起自己的手机。示意上邮件聊。交换过号码,两人都默契地低头不看对方。思考着怎么开始第一句话。
“身体怎么样?”废话,自己看不见吗?豪删掉了。
“还在打棒球吗?”傻逼!东谷都说他在中日龙队效力了哦!删掉。
“中日龙队,很厉害吧?”这样不就暴露了我一直在留意他吗?删掉。
“我上了职棒。”等了好久都没有等到对面邮件的巧先开始了对话。这,这已经是巧最大的努力了。
“我考上了慕尼黑大学。”
“什么大学?”
“学医的。医学殿堂一样的存在。跟你的梦想中的甲子园差不多。我这一次回来是因为上条医生接到一个的病患。”
“这是什么?”
“半月板撕裂。一般是长期处于蹲位劳动、体育运动的人常有的一种运动创伤。但是呢,那个案例并没有使用纯天然锯峰齿鲛软骨粉促进半月板再生。上条医生,”
豪对自己专业的阐述滔滔不绝。说了两句,在巧皱起的眉头中,终于意外地发现,彼此的生活已经完全失去了交接点。他们,成为了永不相交的两条平行线。忽然就沉默了。他们之间生疏到,已经连语言都截然不同了。巧无法理解豪一口一个德语单词还说日文翻译不出那个味道。他国中毕业就进了棒球队,没上过大学。事实上,就算是德语毕业生都不一定能听懂豪的医学名词。
豪连忙道歉。改问巧擅长的棒球方面的问题。问他:“什么球队?”
巧抬头,奇怪地看着豪。低头继续打字,“你不知道?”
“我忙着学习。没时间看这些。”刚发送出去他就后悔了。开口欲盖弥彰地掩饰道:“我是说,我很忙。”豪觉得怎么说都不对,只好装模作样学着社会上的人假笑说着:“苦逼医学狗一条。哪像原田选手?得偿所愿。可喜可贺。”
巧听完,好像被人当胸上一颗时速140码的硬球。打着转儿,在心上旋转着挖着坑。相识以来,会直呼巧名字的,除了家人以外,就只有一个人。现在,他叫自己,原田选手。
“原田选手得偿所愿。可喜可贺。”
巧捂紧胸口,快要说不出话来了。见他别过身去不理自己,豪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一时间没再敢开口,免得自讨没趣。下一个站,豪下车了。门关上的一瞬间,巧看着已经跟着人流出了车厢的豪,问他:“你不回大蛇岭吗?”
“不了。我先去把书还给别人。”撒谎的。
车门彻底关上。豪挥动的手消失在车窗外面。巧右手扶着杆子蹲下来,捂着嘴,咬着自己的左手,试图用疼痛挤掉心上堵塞的那种不适。
疼。疼得他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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