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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扬收捡着床上的文件,利用他的误解试探道:“你是在暗示我,你愿意去美国工作吗?”

        “我的确在考虑。但短期内可能性很小。”

        俞扬快速穿上衬衫,见他真皱起眉,忍俊不禁,心软道:“好了。你……歉疚什么?我逗你的,我不是飞纽约,而是飞伦敦。我在哪里都一样可以工作,是因为我在哪里都一样需要出差。我留在这里,你的确是原因之一,但这并不意味着,你选择在哪里工作,也需要考虑我,知道吗?”

        常周默然,俞扬道:“让我猜猜,你现在是在想‘这个人真虚伪’,还是在想‘这个人真无私’?”

        “我在想,你对我太好了。我怕我不值得。我有……”

        “你有什么?共情障碍还是述情障碍?”俞扬停下翻箱倒柜,“你没有任何问题。没有人有资格用那些标签把你排除在常人以外。对我来说,这才是心理学的无趣之处。

        “我对你好,不是为了触动你,也不是为了寻求‘同等待遇’。这只是我爱你的表达。我知道你会以你的方式爱我,这样就足够了。”

        萎靡不振的常先生终于作出反击,“谁爱你了!”

        “你不爱我,你不爱我。”俞先生拎着包走近他,使两人呼吸交错,“亲一个好吗?常老师。”

        常先生将人往门外推,“你快走吧,小心误机。”小声斥道,“学什么不好,偏偏要学登徒子。”

        “我就亲过你一——一两次,这样的定力,柳下惠尚且要自愧不如。再者,登徒子忠诚于家庭、妻子,有什么不对?好色的分明是宋玉,他把在墙头偷看他的东家之子看得那样仔细,还自称三年不为所动,你说可信不可信?宋玉先生?”俞先生的笑声直传到楼下,“哎,下楼梯,别推了。我不亲你,别推了。”

        博弈论中有一种情形,叫做“约会博弈”(rr),假设甲、乙二人单独吃饭,都只能获得0的效用;在餐厅约会,则甲获得效用2,乙获得效用1;在b餐厅约会,则乙获得效用2,甲获得效用1。在这个博弈中,因为存在两个纳什均衡(选择在餐厅或b餐厅),局面将陷入僵持。俞扬正尝试用这一理论说服常先生,“这个博弈中,缺少的是一种长期、稳定的关系,如果甲、乙之间存在长期、稳定的关系,一天去餐厅,一天去餐厅b,就可以轻易地达到均衡。”

        耳机里敲打键盘的声音未歇,间杂着常周的轻笑,“我怎么觉得,这个博弈缺少的是和甲一样喜欢餐厅的丙,以及和乙一样喜欢餐厅b的丁?”

        俞扬纵声笑道:“常老师,我们还没在一起,你就开始思考出轨的可能性了?”

        常周略一思索,不经意般问:“你周末回来,有空陪我吃饭吗?我想吃淮扬菜。”

        厌甜的俞先生不假思索道:“好,上月柳卿云和我说,渭水区有一家新开的——”

        常先生狡黠一笑,“你忽略了这根本不是一场公平的博弈,现在正是我有利可图的时候。”

        俞扬自甘落入他的陷阱,笑问道:“你要图我什么利?”

        常周语塞,俞扬并不乘胜追击,只是提醒他要按时下班。等挂断电话,随即抬头用英文对几位助理宣布:“一个好消息,今天我们一起加班!”从此对俞先生再无景仰之情——这便是他学习中文的终极意义。

        有俞先生寡廉鲜耻的资本压榨,事务堪堪在周末以前了结。无奈天不遂人愿,希思罗机场因大雾停飞了大部航班,俞扬纵使望穿秋水,也只得在伦敦又滞留两日。

        回到国内,将时差倒过来,傍晚时,俞扬去接常周下班。那车体贴地停在研究院外的街道边,但依旧惹眼得很,常周在过路人频频望来的眼光中坐进去,倒是无甚顾忌,系上安全带,好奇问:“怎么自己开车?小徐呢?董助理呢?”

        “董升升要回台相亲,小徐送他去机场。”

        “董助理,相亲?”

        “这有什么奇怪?”

        董助理的感情本就似有若无,常周想不出所以然,只好将犹疑揭过,摇头说:“没什么。”

        车并未往渭水区开,反而过了江水,拐上高速,去了南郊。常周浑不在意地靠在副驾驶座上用手机回复学生的邮件,时而凝神思索,时而拿出稿纸划着符号,待车停下,依旧毫无知觉。俞扬将铅笔从他左手抽出,吃着真假难辨的醋,“我什么时候能有你这叠稿纸这样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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