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看见你!你走——”声嘶力竭的叫喊从病人的房间里传出。周锦岚一边弯腰道歉,一边往门外退:
“对不起,对不起…我这就走…”
“嘭!”的一声,周锦岚带上了房门,惊魂未定地看着对面优哉游哉看笑话的一对儿。
“我说什么来着?”石琅二人异口同声。
5、笼中豢鸟
“方子璞…我叫你方兄好不好?”周锦岚端着药碗,和颜悦色地对着床上的人说话,“你这样不喝药怎么能行呢?现在高烧尚且没退,万一落下病根,别说是今年的恩科,就连三年后的你也没法去考了呀!”
无奈小书生不理他。
周锦岚又在床边坐下:“还有你脸上的伤,再不擦药的话,当心留疤。一会儿我给你涂药,行么?”
“谢谢,拜你所赐。”熬了一早上,方子璞总算开了口,声音冷冷的。
周锦岚笑了,赶紧趁热打铁:“那你赶紧把这药喝了,我保证不苦。”
方子璞扭过头不去看他。
强按下心头的不快,周锦岚道:“你…你到底要怎样?”
“还我公道。”小书生把头埋在被子里,闷闷地说。
“这个好说,你乖乖把病养好。赔偿的事情我们好商量…”
岂料此言一出,方子璞便像个炸了毛的公鸡,回过头来猛地推了周锦岚一把:“你走!我母亲的灵牌岂是你用钱就能打发的?我今年的恩科岂是你几两银子就能补回的?!”
周锦岚闪躲不及,一碗药全数撒在了身上,黑乎乎的液体顺着丝缎的衣料缓缓淌下,打湿了床铺。
“你!”周锦岚站了起来,再也忍不住脾气,指着他怒骂,“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样油盐不进的人!你出去打听打听,本公子何时这样低三下四伺候过人?我劝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方子璞杏眼圆睁,也同样怒气冲冲地看着他:“我不用你在这里装好人。公堂上唆使那昏官打我的气势哪里去了?有本事你就把我往死里打,总好过在你手里头活受折磨!”
“好…好!”周锦岚气到极点,不想继续和他争论下去,转头摔了门,扬长而去。
一路上气呼呼的边走边跺脚。
好你个方子璞,本公子耐着性子在你那里耗了一上午的时间,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你就是用这个态度对待本公子的?要不是本公子于心有愧,早不干这委屈人的差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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