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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了这番话,只觉如鲠在喉,要辩也无可辩,要诉也无可诉,自觉罪孽深重,心里好不是滋味。于是诚恳道:“我原不知的,竟连累了你们。如今再说这些也是无用,反显得我狡诈善辩,无耻厚颜。你要杀便杀,我也无话可说,只一件事——今日乃丞相夫人做生日,你且带我去个没人的地方找东西掩了,别留了晦气,惹他们不好过。”

        我既如此说,忽又想到答应皇帝的扇子还没写完,念及上次所听劝慰开导之语,不免悲戚,又有些后悔起来。正想着,忽觉项上有凉风扫过,身后钳制陡然一松,只听不知何人道:“风大人怎的跑到这儿来了?夜里风凉,吹久了要受寒的。丞相可正寻您呢,还请快些回去罢。”

        我愣了愣,回身看去,却只见面前一提灯的小厮,除此之外再无他人。

        话说那日我去相府赴宴反被人寻仇,回府后思来想去,也没什么头绪。又逢柳弄影传话来说莫作尘将往江南去,因此只得暂时放下,定下明日到长亭送别。

        当天夜里竟下了雪,次日我一早起来,地上已薄薄的积了一层。外面天上还如撒盐一般细细地下着。我穿上素羽缎面狐白里的鹤氅,又想到琼林院素来冷清,就叫人送些衣裳碳火过去。

        我骑马出城,亭外已有车马随从等候,亭内是柳、尘二人,地上生了火炉,桌上备着些薄酒。我刚一下马,便听亭内柳弄影笑道:“白马白衣白雪地,好一个干净的人。”

        我走进亭里一看,柳弄影如我一样穿了件鹤氅,莫作尘却只穿了件大红的缂丝棉袍,见我来了,两人一同迎了出来。我笑道:“我来迟了,到让你们等我。”说着坐到桌边倒了杯暖酒,一口饮了。

        柳弄影与莫作尘也坐下,我对莫作尘笑道:“怎么不等开春了再走?寒冬腊月,不好行路的。”

        莫作尘道:“早晚都是要走的,哪还在乎这些呢。却不想凑巧下了雪,也当是老天为我送行了。”

        不过十来日功夫,我却瞧他又消瘦了许多,恹恹的面色发白,眼里越发没了神采。因此不便玩笑,就只说着路途遥远兀自珍重之类的话。

        叙了片刻,莫作尘便以“雪下大了不好上路的”为由向我们请辞。我与柳弄影一起送出亭外,看他上了轿子一行人在白茫茫的大地上越走越远。我轻声喃道:“江南的梅大约要开得早些……他这一去,倒也不会寂寞。”

        柳弄影在我身旁站着,一直远眺,一言未发。

        我进城回了嵇府,思及此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因此心情低落,一路上也不曾说话。到了角门,却看见几个小厮抱着些梅树要送进去,见了我都赶忙过来行礼。

        我免了礼,问道:“这些个梅花是要做什么的?”

        一人答道:“回爷的话,是大公子吩咐移到院里栽上的。”

        我沉默一会儿,眼前又浮现出今日莫作尘穿的大红色的袍子来,不禁叹道:“纵使红梅栽满门,不得香气似旧闻。零落已成尘!”

        作者有话要说:用了西厢记里的做题目……

        文里文外都下雪了,冷的很。

        第18章何年初见

        莫作尘一走,我在暮楚馆里再没有了什么挂念,加之年关将至,政务繁多,皇帝也不怎么召见我,于是便清闲了下来,琼林院也不常去。整日不过随意打发时间而已。

        因我心里依旧记挂着那日在丞相府遇到的人,便在暗中托羌朔帮忙调查一番。岂料数日后他来找我,只留下一句“小心为上,莫管太多”便扬长而去。使得我无奈之余,越发疑惑。

        这几日我总恹恹的没什么精神,数着日子心情一日重似一日。这日晨起见房中无人,正欲出声叫来,却隐约听窗外有两人说话,其中一人道:

        “咱们爷可怎么了?昨儿我不过失手摔了个杯子,平日从没说过什么的,偏这回计较了好一番,真是越发小气了。”

        另一个道:“你才来的不晓得,咱们表老爷就是在腊月没的,公子小时候悲得伤着了心神,一到这时候就要犯起痴病来,你不避着些,反还巴巴地赶上去了,由不得受气。听我的,这几日什么事都只当看不见,可别去招他。等过了这阵子,就好了。”

        我听此话,登时起了怒火,开窗骂道:“好一个只当看不见,原我是个可有可无的,你们高兴了就奉承着,不高兴了就把我当个死人看?他摔了杯子,我不过说他两句,怎么就给了他气受,难不成竟成了我的不是!也罢,你们看哪处得意尽管投奔了去,留我一个在这院子里,倒也清净!”

        语毕,愤然关上窗子,兀自在榻上躺下,只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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