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摸,便知是赵寂的手笔了。
走到僻静处,卫初宴展开“信件”看着,上边是熟悉的好看字体,略带点锋芒的那种,不过因着写的东西太过柔软,那点笔锋少了几分气势,反倒惹人心怜。
她说,我今日已满了十四了,而你还是十五,我虽知道你又快要满十六了,但是此时此刻,你我的年龄确是只差一岁的。
我们的距离很近了,你要等一等我,我会很快长大的。
四四方方的白色绢帕,整齐的几行带着点少女心事的话,卫初宴立在这个很少有人经过的废弃园子里,修长手指微微蜷着,掌心托着这轻柔似风的帕子,将那短短的几行字看了又看。
耳边,好像同时也传来了赵寂清软的嗓音。
就像赵寂一句一句在她耳边说一样。
反反复复,看了又看,迈出的脚步却终究踌躇。长满了野草乱花的小园子里,近日正在朝堂上崭露头角的小卫大人小心将那丝帕收进宽大的袍袖中,轻轻地叹了口气。
于是园中便有微风吹过,仿佛见不得她这样发愁一般,要将那些折磨人的愁绪扫去,只给她留下一点甜蜜。
先前由二殿下与七殿下掀起的浪潮虽已散去,但空中仍然留着一些很难消散的血腥气。立储这件事,对于大齐而言,相当于是在颓靡的气氛中注入了一些新鲜的空气,使得朝堂内外的气氛清爽平和了许多。
无论愿意还是不愿意,官员们都开始称颂起新的储君来,这是惯例,正如每次赈灾成功、抵御外敌,或是帝王又有了其他的一些什么政绩时,官吏也会歌功颂德一番。立储这样的大事,看起来虽然是赵寂的事情,但因她是被正常册立的,就也算是皇帝赵钰的功绩,因此官吏们当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要大肆歌颂一番的。
与此同时,各城无论大小,都郑重地张贴了皇榜,告知天下,大齐已立了十一皇女为储君了。
先前太子被废,最初的隐瞒过后,等到事情尘埃落定、风雨渐停,各地也渐渐地张贴了废太子的告示的。
储君是王朝未来几十年的掌舵者,无论立或是废,都是牵动天下的大事。
这之后,朝堂又恢复了平静,但是平和的表象之下,也有不甘的声音、有反对的声音,只是这些声音常常在发出来之前便被人自己咽回了肚子里了。
立储是喜事,不过赵钰也只是在前些天勉强做出了高兴的样子,后又恢复了严肃。
这倒不是对赵寂有什么不满,毕竟册立储君是帝王自己提出来的。前段时日里,看过了几个儿女之间的争斗,为他们的举动而心寒的同时,赵钰隐约也发现了,其实问题也出在他自己的身上。
若他早早地立了新储君,他本可以阻止这种愚蠢的争斗的。
可是话说回来,若这次他们不露出自己的爪子来,不看着他们厮杀一番,赵钰自己,也不能确定到底要谁做这大齐的太子。
帝王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在他还在世时,除了个别真的不要命只要名声的诤臣,也不会有人敢说出他的半点的错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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