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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理没敢吭声,按着地址走。

        一路都无声,夜静得能听见路上轻风拂动,还有沿路一些还在工作的小工厂里的机械轻微响动的呜呜声。

        严以渐时不时张开眼,看着他膝上周许那张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中忽显忽隐的脸。

        渐渐,黑夜静得严以渐的世界只存在周许那张脸的时候,前面突然响起了声音。

        那经理道:“严少,您家到了。”

        严以渐背了周许下车,回头对站得笔直的人道:“你把车开回去,下星期天我来开会,你到场。”

        经理鞠躬,头低到膝前,没有看他。

        严以渐也没多看人一眼,背了周许进了家里。

        他给周许脱了全身的衣服,把人放进被子,又出了家门,站在了家门另一边的房子前。

        夜深了,他们喝到了第二日,凌晨两点的酒。

        严以渐察觉到他嘴中的酒意,快溢成酒臭了。

        但他还是拿钥匙进了周家的房子,在周家客厅中唤醒了睡在摇椅上的周爷爷。

        他蹲在地上,像小时候一样蹲在这个长辈面前一样,以足够幼小,也足够柔软的姿态说:“爷爷,许许酒喝多了,睡在我那边。”

        等周许回家等到已经睡着了的周爷爷眼睛半睁开,瞄到是严家小子,他打了个哈欠,充满困意道:“知道了,明早过来吃早饭。”

        孙子大了,他不要求小小孩子跟他同一个作息,周老爷子在周许很小的年纪,就不要求这个事情了。

        “许许没有喝多,我喝多了,他困了,就睡在我那边了。”老爷子不在意,严以渐却又一五一十地道。

        他喝多了,在信任的老人面前,说话有点颠倒。

        周老爷不在乎,他“嗯”了一声,就睡了过去。

        他不是年轻人,他身上还带着他们那一代人的痕迹,任何时刻,只要心是安的,他可以睡在任何一个可以供他安眠的地方,无时间地点,哪怕有干扰风波。

        严以渐等到周老爷子的呼吸声沉了,他起身,关了玄关那等候的灯,出了大门,按了防盗的保全措施。

        到达家里,不出意外,周许已经把被子踢开了,正在很不舒服地在翻着身……

        在严以渐走近床后,他好像也察觉到严以渐即将要抱他,还在睡梦中的人就张开了手臂往前伸,连话都没说一句。

        严以渐把他抱到了身上,撒尿的时候,周许还不肯转身,在严以渐皱眉喊了一声许许后,这才不情不愿地转过背……

        只是,他没张眼,连扶一下他自己鸡鸡的意思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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