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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崖在后视镜里看了看刚才在闭目养神,这时候也睁开了眼的严以渐,见人没说什么,他又笑了笑,接着淡道:“知道去哪不?”

        周许回头看严以渐,见严以渐垂眼看他,他轻声说:“是去见爸爸妈妈吗?”

        “嗯。”严以渐亲了亲他的头。

        “知道了。”

        “别担心,有爸妈照顾爷爷。”

        周许点头,又闭上了眼接着睡。

        他比严次渐想的乖太多了,严以渐搂紧了他,扭过头,看着车外不停路过的灯火。

        他绝不会接受他没有周许这个事情,这件事谁来都没得商量,哪怕周许他自己说不行都不能。

        周许的每一个人生阶段,哪怕他是坚强独立了,也必须有他站在旁边看着才行。

        夜班飞机两个小时才到达目的地,他们一下飞机就被专人接到了出口,上了军车。

        周许在飞机下地半个小时前就去了趟厕所,把头发梳到两边露出额头,又顺了顺衣服,把自己收拾很帅很干净。一路上大家都在大步走,他也是被严以渐拉着手,大步跟在严以渐的身边,一步都没慢上半分。

        等上了军车,严以渐坐在前面跟开车的司机低声谈话,他坐在后面尖着耳朵听,也不插话。

        余崖跟他开玩笑,压低声音说:“小帅哥,打扮这么帅去见你爸妈,这是想让你爸妈的战友见识一下你们老周家的风采啊?”

        周许点头:“我们家都是帅哥,我爸爸就是军中一支花。”

        “是阿姨吧?”余崖哭笑不得。

        “男花,我妈是女花。”

        “唉,行,都是花。”见周许还挺淡定的,余崖也不多说了。

        只是等下了车,带了他们到病危房见人,看清楚了周许爸妈现在的样子,余崖都震惊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周爸身上被插满了管子,周妈是连手都没有了,两个人都躺在一动不动,他们也根本没办法进去看他们的详细情况。

        招待他们的人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指着玻璃内全身伤痛累累的两个人,嘴张了又张,都不敢说两个高危病人能不能活过今晚。

        两个人在同一层,隔着玻璃,周许是这个看看后,再看看那个,鼻子里流出血都不自知。等严以渐来给他擦血,他抬起头来,这才说了他自进高危区的第一句话:“我看还行,我还以为是拿骨灰的,把我都吓死了。”

        等严以渐帮他擦好,周小帅哥还特别冷静地说:“我看大帅哥这次死不了,要不我妈以后吃完都没义肢帮忙夹个远点的菜。”

        “嗯。”严以渐脱身上的外套,“冷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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