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以渐他们面前，孟小京是个只要几眼就能一览无余的人。
但就是因为看的明白，前来的三个人也看出了现在的孟小京全副心神都挂在了张默泽的身上，他看向张默泽的眼神里满是依恋，张默泽离他离的远一点，他的眼睛里就满是惊慌失措的泪水。
严以渐见过人，等孟小京战战兢兢地称呼他们过后，他就没打算再留了，朝张默泽道：“那我们就不打扰了，你有事需要帮忙就打电话给我，公司那边有需要我接手的，你说一声就好。”
严以渐说完就走，周许他们跟在了他身后。
出门的时候，余崖眼睛余光看到张默泽那双沉默的眼放到了他身上，但不等他想什么，他的身体已经作主就自动转过了背，走在了严以渐的身后。
背后张默泽好像要送他们，但病床上的孟小京这时候弱弱地叫了他一声，小声地说：“哥，我肚子疼。”
那提起的步子声顿时就停了。
等他们出了医院的门，上了车后，严以渐没先开车，而是朝后面看去。
余崖对上了他的眼。
严以渐似在斟酌，过了一会，他开了口，“哥……”
周许也看着余崖。
余崖“嗯”了一声，等着他的话。
“如果你有想明白的，不要等着别人告诉你，自己去问，行吗？”严以渐在考虑过后，说了这句话。
“开车吧。”余崖笑了起来。
等严以渐开车上了路，他侧头看向车窗外，看车外浮光掠过，看车窗上映着的他那张平淡又漠然的脸。
这一刻，余崖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就好像他的生命已毫无负担。
其实，失望的尽头，不尽然是绝望，也不是了无涟漪的孤寂，而是一种就是如此，不过如此的释然。
他从一开始就没触碰的幸福，当然不属于他。
有人曾给他痛苦，他回之折磨，在那个他走不出的怪圈里他走了太久太久了，他的痛苦与挣扎和爱在当中烧得太久，烧得太烈，烧得他眼睛模糊神智全无，如果有人先于他一步踏了出来，余崖决定这次诚实地面对自己，放他们彼此一条生路。
就让他们路归路，桥归桥，前尘旧事皆忘却吧。
烈火，该熄了。
线，该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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