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还有死人的样子,润玉愣神的功夫就已经回过味来,可他聪明惯了,凡是都要讲一个因果逻辑,旭凤做戏来哄他到底有什么意义?他一时半会竟转不过弯来,只是隐隐知道,旭凤是死不了的。
“你——”他怔怔的,不知是该发怒还是发笑,只能任由眼泪淌了一脸,“你有意思没意思!”
旭凤打断了血灵子之术,将他血淋淋的手和自己十指交缠,抬起身子用另一只手按住他后脑就吻了上去。
“我死不了了,你不高兴了?”他边吻边说,润玉被他气得没辙,一口气提起来就要甩开他,旭凤又道:“哎,哥——别闹——”说着将他抱得更紧。
“你放开!”润玉怒道,“旭凤,你——你有意思没意思!你放开!这很有趣吗?”
“不有趣,一点不有趣,”旭凤道,把头靠在他肩上不肯松开,“我听闻你给了锦觅一半仙寿,感觉真是十分不有趣。”
此乃润玉心病,听他提及气势便弱了一头,旭凤道:“好,乖,这才像话,乖乖给我抱着。”他一边说,其实另一只手已经和润玉十指相扣许久,两人血脉融为一处,法术渐渐将二人拧在一起,他亦开始感觉头晕目眩。他便更加不愿离开润玉的怀抱,只得一味地说话分散润玉注意力。
“兄长好糊涂。”他抱怨道,“只因不能天长地久,便一天也不愿意给我么?胡说些什么太上忘情的鬼话诓骗我,当日看我心碎有意思没意思?”
润玉一时语塞,脸上眼泪都还没干,只得不说话,用另一只紧紧抱住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弟弟。
“你别闹了。”润玉说道,声音弱势到了极点,像是累极了,“旭凤,你——你既已知道,就该明白,你要的我给不了。”
“我要你倾心与我,给不了?”旭凤问,“我要你爱我、护我、信我,给不了?”
润玉狠心道:“可若是只短短几年,又有什么意义!”
“所以才说你好糊涂!”旭凤怒道,竟也有几分动怒了,“你原也没几天好活,却还不想着怎么和我在一起,我难道不是你最爱的人么?你不想着跟我在一起,还浪费那许多年干那些没有用的破事!难道天界比我还好?”他顿了顿,不等润玉开口,又道:“你怎么不想想,等你魂归天际了,我若那时才知道你并非移情别恋,而是不得不弃了我,我心里该多痛!我多悔,我多恨!”
“你恨我没关系的。”润玉轻声道,旭凤不知何时松开了他的手,他便将两手都搂了旭凤的背,将他抱在怀里。
“我怎么舍得恨你!”旭凤大声道,“你这个人是木头做的么,你那么聪明,怎么不知道,怎么不知道……怎么不知道我舍不得恨你。”他说道最后,竟是喃喃了这么一句,润玉一时间又是不知如何回答,只得注视着他。旭凤闷闷地道:“你这些年作践我,也是因为这个么?”
润玉停了半晌,“嗯”。
旭凤恨恨地道:“我好几次真想杀了你再杀了我自己。”
润玉听得呼吸一滞,旭凤又道:“可我都忍了,我的兄长这么漂亮,这么聪明,应该坐在帝位君临天下,而不是鲜血淋漓的死在我手里。”润玉哪知道自己在鬼门关走了好几遭,又或者他对这个弟弟的了解到底还是不够,不知道他在那副英俊好看的精致皮囊下不知何时竟长出了这样恶鬼般的心肠。而这一切到底都拜他所赐,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任旭凤把他抱到自己腿上坐着,又把头靠在自己胸口,他亦把手搭在了旭凤肩上。风轻轻吹动他二人衣衫,他二人一动不动,似能这样安静地坐到地老天荒。
旭凤道:“我本以为你是这世上最聪明的人,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识人不清,将我这凤凰看成喜鹊——”他气呼呼地道,“我若离了你,就活不下去了,你以为我说着玩玩的?你在天界,我偶尔来看看你,心里就欢喜得紧,你知道为什么?我若不来,看不到你对我虚与委蛇的笑笑,我都不知道自己还行尸走肉地活个什么劲。”
“你自己想想,你若不在这世上了,我会如何?我若知道你因此弃了我,我竟也信了,我该多恨我自己?我恨不得杀了我自己——我定会杀了我自己,因为这人竟这么愚蠢,被兄长诓骗,白白浪费了那么多年,让兄长最后的日子孤孤单单度过。”
他说了这么多,就连润玉也被他说得恍惚了,难道真是自己算计错了?他本以为旭凤过个几百年几千年,终会淡了感情,可是也许,万一……
“是我错了。”他终于软下声音道,“凤儿,是我错了……”
旭凤哼道:“现在倒也不算晚。”他说着,将婚书取出来道:“你还记得这是什么?”
“……是婚书。”
“是谁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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