饕餮没有身体,挪动不便,逃也逃不动,青黑色的大蛇转眼就到了它身前。
“饕餮啊饕餮,这么久不见了,你怎么一点儿长进也没有,还是那个上不了台面的样子。”修嫌弃地说着,从半空中直直地往下坠。
饕餮血红色的眼睛里写满了惊恐,然而这惊恐并非是因为那条大蛇,而是因为大蛇上那个看似人畜无害、清逸出尘的男人。虽然穿着一身现代装束,这个人但却和千年前那个身着玄衣,青玉束冠的影像重叠在了一起。
饕餮已经受了伤,只能拼命散发出求饶的信号,它再也不想回到那个没有食物、没有光线、也没有温暖的深渊了。可惜,男人一如千年前那样冷漠无情,在蛇头上长身而立,带着金光的一掌拍到了饕餮的面门。
海因里希眨眨眼,再眨眨眼,眼前那个小山一样的饕餮一刹那间消失不见,就好像被敖泽拍到地底了一样,空地上只站着两个人。
修扭扭脖子扭扭腰说:“哎呀,敖泽,你体重可不轻啊。我也算是帮人帮到底了。不过,现在那个什么劳什子灵管局设下的结界已经被饕餮打破了,我可是要走了啊。”
“不送。”敖泽无情地吐出两个字,看修一副委屈的做作表情,又好心地补充了一句:“你若作恶,我们还会见面的。”
“哇,你的威胁我好怕怕哦。”修故意捂了捂胸口,眼睛一亮,像想到什么似的,朝海因里希那边走去:“你不送我没关系,我得好好跟我的小‘主人’道个别。怎么道别好呢,对了,就用之前你用的那个西洋礼数吧!”
说罢,修已经走到了海因里希的面前,一拂自己的长发,就要朝海因里希的额头吻下去。
还没下嘴,后颈已经被人拎着起来了,修一抬眼,就撞进了一双如同淬了冰一样的双眸中。
“行了行了,开个玩笑,你至于一副要吃我的样子吗。”修缩了缩脖子,对敖泽说:“老敖啊,我也劝你一句,咱么这些个老怪物,活了这么久不就为了活个自在,活个痛快吗?你天天这么憋屈着,伟大着,光荣着,谁承你的情啊?你以前同游过的那个小年轻都写出了人生得意须尽欢。花堪折时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这点子道理,我可比你看得透多咯。”
说罢,他转过头朝海因里希眨了眨眼,说:“行了,我的小主人,咱们再见吧,说不定某天,我还能在十洲三岛上见到你呢。”
“哦,那你保重啊。”海因里希不明就里,老老实实地跟他挥手道别,还没把手放下,修已经不见了。
“敖泽,你怎么才回来,我刚才吓死了。”修一消失,海因里希已经一头撞到敖泽身上,抱了个满怀,敖泽顺手也回抱住了他,脑子里还响着刚刚修说的话。也是不容易,认识这巴蛇上千年,第一次说起人话来了。
“你没事吧?”他放软了声音问。
“我倒是没事,就是白姐,对了,你快看看白姐!”海因里希连忙从敖泽的怀抱里挣脱出来,拉着他往刚才白翠花落地的地方走。
白翠花还静静地伏在草丛里,草根白雪染上了红霜,想来她刚刚又吐了一次血。
敖泽将她的身体翻过来,将两指搭于她的脉上,脸色一黯。
“怎么了?白姐救人那么厉害,肯定不会有事的对不对?”海因里希看敖泽的表情,心里一惊,赶紧问道。
“她原本就有严重的内伤,又强行催动法力,将元神分裂损毁。这是自杀式的袭-击,白九娘她恐怕……”敖泽摇了摇头,将白翠花的头轻轻放下:“救不回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