胀的心绪压了下去。
手指无意识摸到了按键上,江帆想重按回杜君棠家的楼层。他觉得刚刚的场面未免太仓促,他或许可以回去向主人索要一个拥抱——以确认他们之间的关系。
被颈圈束住的阿拉斯加总想着撒了欢地乱跑的。可如果解开绳索和撵出家门划等号呢?
他不要那一天来到,他宁愿永远被主人关起来。
指腹挨上了凸起的按键,却没能真的按下去。江帆的手碰了碰脖颈上的r,觉得自己有些多虑。
直到午后,彭筱烟才接到消息。杜家那两个小辈订了同一趟飞往市的飞机。
“这事儿没跑了,”彭筱烟在冰箱里分门别类放好她在超市里买来的东西,扬声问杜君棠,“你准备什么时候收拾东西?”
无人应答。
“问你话呢!”
彭筱烟手里拿了颗菜就跑到客厅。杜君棠抱着膝盖卧在沙发里出神。
听到彭筱烟的脚步声,他抬眼和她对视,目光里的情绪很寡淡。
“他们一定是来找我的吗?”
“一定。”
杜君棠似是还要挣扎,问:“他们怎么会比杜崇还着急?”
彭筱烟只差把手里那颗菜扔过去,她忍着气,说:“我看你还能装多久糊涂。”
她愤愤地回了厨房,片刻,杜君棠蹬了拖鞋跟上来。
“姐,”杜君棠在她身旁不远处站着,似乎很久没这么乖过,“……我走了他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遇见你之前他怎么办照样怎么办。”彭筱烟的火气还未消,只是听了杜君棠的话才略略压下些,正经道,“事到如今,你留下才是对他最大的困扰。”
杜君棠愣了愣,似乎认可了彭筱烟的说法。他倚在门框边,握了握拳头,有太多的不甘和隐忍不能发作。
他垂眸,忽的喃喃道:“没了他我怎么办?”
彭筱烟摆放物件的手忽的一顿,心口一阵针刺似的痛。
空气也沉寂了。
她无可奈何地叹气,把东西一样样摆好,许久之后,杜君棠仍保持着立在门口的姿势。
彭筱烟感到眼酸,她一甩手关上了冰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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