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身子,末阴坐在他身后的床榻上,一动不动,面纱遮住了他的面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末阴,末阴?”
元阳小心翼翼地向床榻之上的白衣人靠近,这是怎么了。
他才刚刚走到床榻前,那人便伸出手,一股强劲的力量把他拽倒,元阳堪堪扑入末阴的怀抱,浓烈的芳香顿时塞满了他的神识。
“怎么……怎么了?”
元阳话音未落,那人伸出自己的双臂,兀然牢牢地栓在他的背后,大有愈来愈紧之势。
元阳觉得自己都快要被揉进末阴的身体里面去了,挤压得密不透风,他使劲地挪动,好不容易才把自己地脑袋抽出来,大口吸着新鲜的空气。
“末阴,你到底怎么了?”
元阳扭了扭身子,发现寸尺难挪,这人的双臂就跟钳子一般,牢牢地钉住自己。
“末阴,末阴……末阴?”
元阳蓦得愣住了。
从末阴的面纱之下,不断有血红的液体滴落,那些温热仿佛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洒到元阳的脖子上、手背上。
血红的泪珠顺延元阳的皮肤流淌,留下不规则的长痕,而后在指尖悬转。滴落在脖子上的温热,则是顺流而下,一咕噜淌入他的衣袍中,捎带起阵阵颤栗。
“怎么了,怎么会这样?”
元阳自以为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这会儿却慌得跟个六岁小孩儿一般,手忙脚乱,支支吾吾,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都不敢起身给末阴拿帕子。
“大丈夫……男儿……不不不,何事惹你伤心,哥哥替你讨伐去!”
元阳跟个老妈子似得,小心翼翼地把手绕到末阴的身后,一下一下地轻轻拍动。
“这血泪不受我控制。”
末阴终于发出声音,他觉得自己的四骸都抽搐着作痛,似乎有无数虫蚁啃噬他的骨头、吸食他的骨髓,而眼中的湿润则是完全不听从神识的控制,直接掉落而出。
元阳闻言松了口气,继续僵硬又温柔地拍打他的后背。
“可是有何难言之隐?”元阳回忆起三境盛宴之上,那‘舞剑挑发泣妖君’的场景来。
“触发......体质所然,看到一些东西,就会变成这样。”
哭成这样,妖君的眉宇却全然淡漠,只是变得异常贪噬那人身上的木香。
更多。
还需要更多。
末阴把元阳抱得更紧了,“不知道为什么,元阳仙君身上的木香味恰似有缓痛之用,刚刚的剧痛,舒缓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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