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梯很长,毕竟不周山的主峰不周,高得直入云端。
上不周山这一条路他走了很多次。
即便瞎了眼也无妨。
沈云顾最开始也没有搀扶谢柯的意思。
他习惯了旁观。
这种习惯像是一种灵魂的印记,或许,凉薄就是他的本性。
谢柯脚下踩过枯萎的花瓣,踩过横斜的木枝,踩过水坑,踩过滑苔。
他一步一步往上走,迎着从上而下冷冽的风。
黑衣猎猎,他的皮肤惨白,唇色也很淡,整个人行在静默的青山里,像亘古不褪色的寡淡的画。
沈云顾看了很久,他有一种错觉,好像他曾经真的看了谢柯很久。
久到这样一个背影他居然觉得异常熟悉。
垂下眼睫,遮住眼眸。他加快速度,与谢柯并排,雪衣衣角翻卷,他的长发拂过谢柯的手。
走的越来越高,谢柯也就越来越谨慎。
毕竟稍微一个不稳,那就是粉身碎骨。
他熟悉了不周山的每一寸土地,但一千年,终究改变了很多。草木生了又长,雨后青石板缝的石苔长势也越发凶猛。
他终是踏错了一步。
脚踩上了一大块青苔,整个人一滑,身体就向后面倾倒而去。身后,是早已把平地遮掩了的云烟漫漫,落下去,或许就是粉身碎骨。
谢柯感到手被人抓住,然后腰被人横手揽过,他靠近了熟悉的气息。衣衫布料冰冷,那人的发丝也冰冷,但说话时发出的气息,却温凉。
沈云顾道:“真蠢。”
谢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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