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语就不同了,她与阮檬年岁相当,算得上是青梅竹马,又是嫡亲的表姐弟,亲上加亲更是美谈一桩。
谢香的想法和阮柠差不多,卫蔻是卫萱生前最疼爱的妹妹,她当初和卫蔻也十分交好,如今虽说卫萱兄妹都不在了,可两家能结个儿女亲家,她想他们泉下有知,也会很赞同的。
至于两位当事人,卫语或许说不上喜欢阮檬,好感还是有的,因而对婚事不反对。阮檬差不多也是一样的意思,他和卫谦注定是不可能的,不如放开你我,各自欢喜。
只是当时谁也想不到,阮檬和卫语后来能把日子过成那样,他们都不算作,可就是莫名地格格不入,兼之南越后来危机重重,两人深陷其中,根本脱不开身。
卫谆长叹口气,到底是把后半截话说了出来:“我不知道陛下和母妃说了什么,总之他不赞成这桩婚事。”
什么?!
竟然是皇帝改变了想法,这有点超出阮檬的预料。
但是仔细再一想想,阮檬又觉得整件事非常合理,他所有的疑惑都能得到解释。
阮檬从不否认,前世的他和卫谦都是对彼此有意的,可横亘在他们中间的阻碍太多,他们谁也没有勇气跨出那一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拉越开,最终成为陌路。
早先阮檬就在好奇,改变的契机到底是什么,是他还是卫谦,跨出了最难走的一步?
不想却是皇帝,他不准他与卫语成亲,阮柠和谢香商量好了有什么用,还不只能作罢。
可是……
皇帝为什么会改变想法呢,前世的他可不是这么做的,阮檬还是不知道答案。
“母妃对陛下的解释似乎很满意,可我问她,她却不肯多说。”卫谆是遗腹子,自幼身体还不好,谢香对他格外疼爱,母子间几乎没有秘密,这样的场景可不多见。
卫崇荣一向尊敬谢香,她既是他的堂嫂又是他的表姐,有此态度阮檬并不惊讶,他更在意的是:“父皇后来就给我们指婚了?”从时间上推算,他和卫谦的婚事似乎有些急。
卫谆不着痕迹地打量着阮檬的神色,确定没有异状方继续道:“旨意确是陛下下的,可你对此,似乎有些误解。”
许是预感到了什么,阮檬的心跳瞬间加速了,紧张的表情几乎要掩饰不住:“我误会什么了?”
卫谆欲言又止,似乎很难启口,不过阮檬期待的眼神太过强烈,他犹豫很久,沉声道:“你觉得太子殿下是故意的,是他强迫你进了东宫。”
尽管卫谆已经说得很隐晦了,可结合他的神态动作,阮檬完全可以想象,原来的自己是个什么样子。
然后阮檬就傻眼了,过去的几十年里,他经常都会后悔,如果当初他和卫谦有一个人能主动点,也许他们的人生就会是另一番景象,而不至于留下那么多的遗憾。
虽说现在主动的人换成了皇帝陛下,可对他和卫谦来说,结果却是没差的,为什么他的反应会是那样,阮檬感到不可思议。
“谆儿是说,我不满意这桩婚事?”阮檬好想抽年轻的自己一顿,他盼都盼不到的好事,他怎么可以嫌弃。
卫谆用力点点头,言辞十分肯定:“何止是不满意,根本就是恨不得抗旨不遵。”不过卫崇荣素来是以强势闻名的,凡是他下过的旨意,就没人能让他改变主意,皇后和太上皇都不行。
听到这里,阮檬已经很想跪了,这坑挖得也太深了,他什么时候才能爬出去。
“就因为你不愿意,太子殿下求过陛下,想要取消婚事,但是陛下没准。”也是在那个时候,卫谆陡然发现,卫谦真是爱惨了阮檬,为了他什么都愿意。
然而在绝对权威的逼迫下,阮檬还能不能看到卫谦的真心,卫谆表示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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