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不要…啊!不!”他的声音骤然变成尖叫,随后又被吻强压下去,积成细细的啜泣。
我象个傻瓜一样站在尴尬的境地,感到绝对有必要立刻关上这扇该死的卧室门。可是门是向里开的,如果我要关门势必再走进一步,那时肯定会被发现。当然我也可以象来时一样悄悄走开,可是在我心底深处的什么地方,有一对粗钝的牙齿啃咬着我,让我无法弃这种痉挛的感觉于不顾。
“啊呀!”随着另一个方向剧烈的动作,泰雅再次尖叫,猛然睁开眼睛,用双膝夹住了身上人的胯部,“求求你…啊…唔…”潮热的嘴唇再次封住了他的声音,把他的尖叫压抑成低吟。他如同窒息般挣扎着,抓住对方肩膀的手指甲开始变白。肌肉结实的手臂压住泰雅的上臂,把他的挣扎化为徒劳。他失去焦距的眼睛无意识地四下转着,仿佛代替被禁锢的身体,渴望逃离痛苦。这时,他的视线落在了我身上,渐渐聚焦。红晕飞上了他的脸。他扭过头去,避开我的目光。
“见鬼!”我暗骂了自己一声,跨上一步拉住门钮“砰”地关上门,顺手把刀猛插进餐桌上放的一盆苹果中最上面的一个。我隐约听见泰雅叫着我的名字。我的第一反应是马上走。可是想到季泰安的事情,又不得不交待一下。我转身推开客厅里的阳台门走出房间,又把门恨恨关上,连同异样的热力,一同关在那本不属于我的空间里。
上午的阳光是那样苍白无力,好象穷人菜汤里映出的20支光厨房灯泡,很快被白菜叶子似的卷云覆盖。今天大概不会是个好天气。无论怎样,现在呆在外面总比呆在里面要好。
过了一会儿,有人打开门,带着剃须膏清爽的柠檬香味走到我身边,夸张地深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迎着微寒的晨风向后捋了捋头发,叹道:“好一个消魂蚀骨的晚上。就算在他身体里的时候听见他叫出别人的名字,也无损这个夜晚的美好。”
“现在是早上。”我冷冷地说。
“哈哈…”他笑着,仿佛非常欣赏我的幽默,“泰雅说你是个很有意思的人,果然呢。”他递上一支烟,我摇摇头,他走到我的下风处,摸出烫金打火机点上烟,悠然地抽着。他大约30岁,个子不高但非常结实,胳膊上的肌肉显示出每周两次健身房训练和一场网球的锻炼效果,他长相端正,是女人最喜欢的那种长方脸,但是即使升腾的烟雾,也掩不住后面一双圆眼睛里射出的锐利的目光。
“我从来没有看到过不抽烟的警察。”他说,“你可以说是绝无仅有的例外。”
“我不是警察,是法医。”
“是吗?听上去越来越有意思了。不过朱医生,我实在想象不出你这样铁板板的脸坐在门诊是什么样子。”
我又冷笑一声:“对我的事情,你已经打听得那么清楚了,为什么还故意说我是警察?”
“哈哈,犀利。”他很感兴趣地笑着,凑近我说,“一下子就抓住了问题的要点,脑子果然不错啊。对于和泰雅交往的人,我当然会仔细调查。刚才只不过是试探你一下,看你是不是会抓住一切可能的机会威胁别人。”
“那不是我。你打听得到我的事情,难道就不能顺便打听一下季泰安的事情吗?”
“那个人啊!消息刚到我手上的时候,我都不敢相信世界上真的有那么巧合的事情,什么多年失散的双胞胎兄弟之类。除了我以外,和泰雅最接近的就是你喽。我不怀疑你怀疑谁呢?”
“那么说泰雅并没有亲近到直接告诉你有人威胁他。”
他先是一愣,然后哈哈笑道:“真不愧是这一行出来的,不会放过任何线索。恩,以后在你面前说话可得小心呢。”他顿了一下,仿佛要关紧嘴巴的水龙头,不让任何意外的信息透露出来,“我自己感觉到泰雅有些不对头。他并没有说什么。我想他是不想让我担心。看来不是你,我对你的担心就去掉一半了。”
“哦?承蒙信赖。那另一半呢?”
“泰雅…就是用性命去换也值呢。真的有人能坚持坐怀不乱吗?”
我大笑一声:“哈!这只是你这种人的癖好,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们对视着,一同大笑起来。他拍拍我的肩膀说:“有趣。有趣。你这人真有趣。现在的餐馆里太乱,装修也旧了。等第4分店开了,一定请你过来坐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