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怎么样,”他笑着说,“不过就算他是杂技演员,也没法把那东西弄到膝盖外面。”
我楞住了。
胡大一乘胜追击:“你没有在腿跟的地方冲,而是盯住大腿下面和膝盖外面的地方冲洗,我不知道韦小瑞最后会打什么报告:有精液痕迹还是没有精液痕迹。但是你!你看到过他腿上有精液的样子!你也看到过他被绑在关掉制冷开关的冷冻车里的样子!”
我几乎说不出什么为自己开脱的话来,只是机械地喃喃道:“我没有…”
“没有吗?”胡大一突然收起笑容,“你这种平时最喜欢做犯罪剖析的人,对这一系列案子却视而不见,避而不谈,为什么?你特别不喜欢我追查性变态连续杀人犯,为什么?还有,你到现在也没有结婚,连女朋友也没有…”
“够了!”我大吼道。
沉寂。激烈爆发后的沉寂。屋里静得只有我们呼吸的声音。颇象恐怖片的场面。也许解剖台上的尸体正在慢慢爬起来,吐着猩红的长舌头,一跳一跳地跳向门边。不!恐怖片大多是可笑的。死人没有可能复活,就象没有肌肉带动的骷髅不可能活动一样。这些吓唬小孩子的东西,怎么能吓住我!然而我握着椅子背的手确实在颤抖,指节在泛白,而我的脸色,大概也象死人一样惨白。
我!居然被怀疑可能是同性恋,而且是变态的杀人犯!
胡大一带着观赏珍奇动物的表情望着我。
突然,我笑了:“老胡!差点就给你蒙过了。如果光是我说,你却留着一手,好象不太公平吧?”
“哈哈哈!”他笑道,“朱夜!有你的!今天好象是我第一次看到你暴怒。呵呵,没想到你在这种时候还能保持清醒。了不起啊!喜怒不行于色到底是这么多年练出来的。什么时候我也该好好练练呢。”
“多谢夸奖!”我嘲讽地说,“你已经让人审问季泰安了吗?有什么结果?”
“呵呵,你是什么时候想到的?”
“在想到你说‘穿深色风衣的男人’的时候。”
“我说过吗?我只是说‘一个男人’而已。”
“也许你认为你只说了‘一个男人’,因为你排练好这样的说法来蒙我。可能排练是临时的,所以表演时出了洋相,把你真正的想法漏了出来。其实你相信毛大富的话是真的,你也相信季泰安到过那个停车场。实际上,你认为季泰安是真正的凶手。你拘留毛大富只是为了让他指认季泰安。但是没有其他证据,审问比较困难,所以想从我这里套出内幕消息来,不是吗?胡大一同志?”
他摇头笑道:“真的是很佩服你,朱夜。如果你只是个骨科医生就太可惜了。你说的一点也没错。我把一堆照片给毛大富看的时候,他马上就认出季泰安,说那就是在停车场看到过的人。不过现在我手头所有的证据,只有毛大富的证词。季泰安对自己昨夜出现在停车场的说法很牵强,而且已经被证实是虚构的。”
我这才知道,泰安从上午10点开始已经在这里接受审问了。他供称由于连日加班非常疲劳,昨天下午独自在家休息。夜晚7点时接到一个自称庞司机的人打来的电话,称泰安几天前来拍广告照片时遗落在他们那里的钱包已经被其找到,可以问他拿,但自己正要出门给机场大道上的一些饭店送货,任务重要,不可能停下来等泰安。因为钱包里有重要的证件,泰安表示愿意自己出来寻找他。问清车牌号码后,就骑着摩托车沿着机场大道一路上找各饭店停车场里的小型冷冻货柜车。直到午夜也没找到,只好回家。到家已经0:30,不过同样没有证人。
“其实很好办,”我说,“查查他的电话记录,是不是真的有这个电话不就行了吗?至少是一个旁证。”
“嘿嘿,问题就在这个电话上。”胡大一说,“这个电话是从金杯宾馆打出来的。”
“哈!那个淫窝!”我说,“上次‘扫黄打非’不是刚刚又被查处吗?又开业了?开开关关2、3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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