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他大笑着,指着我说,“你才叫联想丰富,怎么想到我头上去了。不过这样也好,可以想法查出死者的真实姓名和身份。时间到了吗?看看那个盘子…”
“那不叫盘子,叫培养皿。”
“反正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就行了。呵呵。”
我拿起培养皿看了一眼:“浓度非常低,不过,是阳性的。有精液的痕迹。”
“可以测血型吗?”
“样本太少了。不过,既然他确实是个男妓,就算能确定精液来自哪个个体,也不解决什么问题。”
“那至少可以知道谁是最后和他在一起的人。对吗?你好好干吧。弄好了上来找我一次。如果季泰安还是不开口,我想你可能可以帮一点忙。估计要问出真正的动机很棘手。他可能胡说一气,根本没法判断到底是什么原因。要证实陈天青案和本案有关大概也不容易。咳,要干的还多着呢。对了,还记得你要我查的东西吗?”
“当然,东西呢?”
“呵呵,多得要死,还在我这里来不及整理。不过我倒是发现了一段内部资料,是不知道哪次精神卫生中心做的什么调查评估,非常有趣。你听听:‘…幼年阶段对于自身肉体的损伤持愉快反应,看作是特殊的锻炼…自我认同的社会角色为军人、水手、外科医生等强烈男性倾向角色…’”看到我毫无反应的表情,他笑着说,“你不会忘记最后的结果吧?他们就差没把‘冷血动物’直接敲在鉴定表上。你就是从那时候起名声大噪的吧?”
我冷着脸说:“我最讨厌伸着狗鼻子到人家小学去打听人家过去的人,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有空把那些东西给我,我有用。”
如果做p30血清沉淀试验时小心一点,应该有足够的样本留下来做血型测定和测定。但是小瑞太浪费了。无意中这又帮了我一个忙,现在没有证据能证实和戴国良有过性关系了。
我知道胡大一肯定会去查卡莱诺餐馆这条线索。但是我没有给马南嘉打电话。我知道他不需要我去教他怎样应付。让他保持一点真实的惊愕反而有助于隐瞒他真正想隐瞒的事实。
现在如同野猫一般狂抓我的心的,是泰雅。无数次我拎起了电话想拨外线,每一次最终都放下了。我不想把他牵扯进去,不想让同事们知道我和他是最后看到活着的人。否则无可避免地要交待自己的行踪。然后泰雅就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复述被反复强暴几个小时的经历,最后还要听别人公开地读一遍,再当众签上自己的名字。
他现在应该还在安睡吧?或者是起床准备吃晚饭了?还是一醒来就又想到可怕的场面,跌跌撞撞地扑向放镇静剂的柜子?该死!我为什么要配这么多安眠药给他!如果他真的因为过量服用安眠药出了什么事情,我绝对绝对绝对…
门开了,小瑞端着两份盒饭进来:“我在外面卖生煎的地方买的。食堂的东西太难吃了。”
我拨拉着写着“降解”的饭盒里还在冒热气的饭菜,一点胃口也没有。我问:“试验怎么样?”
“地高辛抗体加进水浴槽了。”小瑞吞下嘴里的食物说,“色谱的标本分离好了,礼拜一给技术员小王做。”即使在没人看见的地方,他也总是坐得端端正正地吃饭,嘴里有食物的时候绝不开口讲话,嚼再硬再脆的东西,哪怕是海蜇,也没有一点声音。用那些上了点年纪的女同事的话来说,这叫“有规矩的人家出来的小孩”。
“要等到星期一?”我皱了皱眉,“算了,我自己来弄。”
“听胡大一说,这人是冻死的?”他小心地问,“这是正式结论吗?”
“如果那些化验报告最终是阴性,可以说是冻死。体温过低会导致心律失常、心跳骤停,然后全身缺氧而死。这些和死者身上的征象都是符合的。”在我的意识以外,我的手指回忆起了穿过某种柔软、有弹性的东西的触感,和让人心寒的不够温热的感觉。
“该死!”我猛地推开面前的盒饭,胸中的憋闷即使用力呼吸也不能缓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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