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他颤抖如秋风中的最后一片梧桐叶。
“快告诉我是顾正洪杀了他!”我绝望地吼道,“你他妈的都看到些什么!”
“天呐!”他抽泣着,“我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只记得那人走以前最后亲了一下我的嘴,说他从来没有看到我那么主动过。他很满意,以后还要来找我。这时我才发现自己一丝不挂,身上痛得要命,血水浑着精液顺着大腿流下来…”
“你被…强暴了?”
“好象不是…我也不知道…衣服都叠得整整齐齐地放在旁边的石头上,最上面却是一把刀,就是家里平时用的那把水果刀…”
“你…”我真害怕听到他再讲下去。
“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隐约记起我好象在等待什么人,可是我不知道我在等谁,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在这里等。天下着蒙蒙细雨,冷得要命。我痛哭起来,心里好象压着一块大石头,又闷又痛:我就是这么无耻,连这山坡上的泥土都比我干净。”
“别…别讲了…”我喃喃道。然而泰雅没有听见我的话,仿佛又沦入那天迷乱的心境。他接着说:“那时我偶尔抬起头,看到树下映着我自己少年时的影子,就那样神情淡然地看着现在的我,肮脏、下贱、卑劣的我。突然我想到,象我这样的人还是死了的好。如果在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死掉还要好。”
“不…不要…”我捧着自己的头,天!那天他从我家离开后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我终于把自己砍成了碎块,心里总算舒服起来。我感觉自己轻飘飘地离开公园回家。一直到踏进家门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已经死了。”
“不…”我头痛欲裂。他当时是全裸的,事后下意识地穿上衣服。怪不得没有人看见浑身是血的人走出公园。谁能料到竟然是这样?
“我拼命地用水冲自己,放了满满一大浴缸水,泡在里面才觉得分量一点一点回到身上。等你来的时候我发觉自己居然还活着…”
“那把刀…和血衣…那时候就在浴缸旁边的洗衣机里?”我真该死!当时竟然一点也没有察觉。
“是…是啊。衣服后来我都扔掉了。我很怕,我不知道怎么会有那么多血。”
我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抓着手机,听他不停地抽泣,我也想流泪。怎么会有这种事情。我绝对想不通。而我更害怕的,是问他第二个问题。强烈的责任心把这个问题推到我嘴边,而更强烈的保护泰雅的欲望把这个问题压了下去。不,不单单是为了保护他,也是为了保护我自己。刚才泰雅的话,已经把我的心生生地撕裂,我几乎能看见自己的血在一股一股地从裂开的伤口中淌出。再来一下,也许它就承受不住,永远停止跳动。
“你知道…”泰雅接着说,“我看到那个短信息的时候想到什么吗?那号码从来没见过。我一直以为是林彤的,我见她一直站在那里眺望。我把放上冷藏车的时候她准是看见了。可是我绝对没想到是你。”
我的心脏猛烈跳动了一下,然后是长长的沉寂。一阵眼前发黑,我从椅子上跌下,把椅子也带倒。残余的微弱意识中,我凭感觉按下“110”的第一个按键。泰雅突然快步走来,劈手夺过手机甩出窗外,然后拉开厅柜的抽屉哗啦哗啦地翻找着什么。我吃力地问:“你疯了?你真的是疯了…你杀了他?”
“我没有想要杀他!”泰雅的声音开始平静下来,“那袜子的结很松,不可能勒死他的。他醒过来时,肯定以为是一个恶梦吧?可是,我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摆脱恶梦呢?什么时候早上醒来,天是蓝的,心里是宁静踏实的,身边是你…”他拿过3瓶水合氯醛,放在茶几上。
“你疯了…你疯了…”我的眼睛开始模糊,眼前金星乱冒,心脏如同老牛拉的破车,走一步停三下。我艰难地四肢并用地爬向他,“为什么…为什么这样伤害你自己…”
他惨然一笑:“知道吗?只有这种时候,你待我最好。当然,除了那个死去的男孩让你想到我,打电话来问我‘你好吗’的时候以外。”
“住手…你不能…你会死得很难看…你会铁青着脸,硬梆梆地,被剥光了放在解剖台上开膛破肚…你不是最要干净吗?…你还会…”
“我已经上过厕所”,他拿起一个瓶子拧开,“所以不会有这种问题。死了以后会怎么样…让它去。我不能再等了。”他深吸一口气,开始喝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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