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澡,换衣服。
迷彩短袖恤,藏蓝牛仔裤与运动鞋,黑超架在鼻梁上,犹豫了一下,没戴帽子。
舍友们依然在赖床,成才背着包出来,吃过早饭又看了阵书,搭上了从校门口开往市里的公车,预计会在十一点左右到达终点。
和队长约好的是十二点,但没关系,他来之前,刚好可以自己转转,去买个蛋糕。
今天,正是自己26岁的生日。
对于过生日这件事儿,成才并无执念,尤其是离家参军了之后,生活规律又紧张,除非三多提醒,自己经常都想不起来。
但是去年……早早锄头就嚷嚷着必须好好搞一下的25岁生日,却是在实验室渡过的。
那时,最后的尝试刚刚结束,自己作为实验的稀有样本,在众人的期许与关注下宣告努力失败,什么也未能回想起来。研究所里无可避免地充满了沮丧的气氛,收尾工作沉闷又匆忙。
离开去医院前的那晚,对着收拾好的简单行李发呆。当兵六年,生活从简单到复杂再重归简单,终于安稳妥帖,却在一场登岛任务后,再次彷如幻觉。
出神中余光瞥到桌上的台历,猛然发觉自己正满25岁,于是在这一夜,辗转难眠。
再然后……
幸好。
有一双绝不放开的手,将自己生生拖回到现实里。
归队之后又出过两次不大不小的任务,九月初,成才作为大队内推荐的特殊人才,被派遣至陆军学院特种指挥专业进修,为期18个月。
转眼间,一年过去了,年龄的数字即将增加。
此时才感觉到生日存在的意义:它用只属于个人的特殊日期,像书签般把连绵不断的岁月分出章节,让每一段值得纪念的时光,都有线索可寻。
并不一定非得庆祝,但是不会再忘记。
每年总有这一天,用来回顾与纪念,再放胆期待明天。
而刚刚渡过的这一年里,所有能想起的,需要纪念的事,多半与一个人有关。
26岁的生日,想要和他一起过。
成才早早就查了日历,非常庆幸这天恰好是在周六,学校和队里都是自由活动时间。
不过也没专门提前约,毕竟老的任务说来就来,也不想让队长提前惦记着,给他添麻烦。
直到昨晚的电话,他确定可以休假出来,成才这才做起了计划,蛋糕当然是要的,吹个蜡烛也不是不可以,至于接下来……只要是在一起,就很好。
公车开过半程,外面突然传来雷声,乌云压过头顶。
大颗的雨滴拍打在车窗上,由零散的水花逐渐变成瀑布,外面的景象一片模糊,人们在街道上奔跑避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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