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心中想道,然而情况紧急,他究竟有没有余裕去思考这个问题还是个未知数。
“老丈,雪天路滑,马匹极易发生事故,无必要还是别出行为好。”
清冷的声线伴随一道清雅雪气从身侧而过,疯狂的马匹顿时在此人手下温顺的仿佛从未横冲直撞过,接着此人拂袖离开。
车夫正回味刚刚响彻在耳旁的几声琴音,对方的声音令他猛然回神,本想道谢然而四处看去,那道和天地之间的纯白融为一体的白影已经越走越远。
“…………奇人啊……”车夫年纪不小,这些年见过的人也多,但对这个突然出现拯救自己于水火的人还是不免啧啧称奇,之后他回神冲马车里面的人关心问道:“夫人,小姐,你们无事吧?”
良久之后,马车里面传出虚弱的声音。
“快……先回去,求稳,可不要再发生这等祸事了。”
车夫连忙应声:“我知道了!”
太子长琴这次出门是犯了文人风雅的毛病,可偏偏季闲珺压根不想动,自己一个人走出城外,欣赏一树生长在雪地间的野梅许久,此花一枝独秀的风骨叫他感叹此行不虚,然而没过多久他就觉得无趣了,遂返程。
会救下车夫只是近日里看过不少民生艰难,救他时会说那句话也是为他开脱,所以车夫感激涕零。
毕竟这种天气,技术再好的车夫也容易发生意外,得他这句,这车夫回去就能少受不少责备。
终究是苦命人,太子长琴三魂七魄圆满,性情也不再那么愤世嫉俗,虽然骨子里的偏执没变,但是为人处世愈见柔和。
回到府内,避过婢女送上来的热手巾,向着季闲珺躲懒的地方走去,一入门果然没错,屋里的地龙热的仿佛能看到夏日的暑气,但最为可怕的却是某人批发亵衣窝在软塌上倦懒不起的模样。
“大冬天的猫冬不好吗?”
看不惯他这副样子,太子长琴脱鞋进屋后,满不在乎的让全身寒气侵蚀某人一身的暖意,惹得季闲珺连连抗议。
太子长琴除去沾雪后入门又融化在衣裳留下点点水渍的外衣,在季闲珺坐下做好,平整的格子桌上堆砌着温烫过的茶盏,他为自己沏了一杯驱寒的茶汤,然后一抬头,某个懒入骨子里的人已经在桌前坐好,看表现似乎觉得自己肯定会给他一杯。
太子长琴呵呵。
“自己泡。”
季闲珺顿时萎靡了,他最近一点儿不想动。
温吞着喝掉一杯的热水,感觉自己暖和过来,太子长琴才斜眼看向某人。
“这场大雪是你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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