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小四与林靖道,“你说,别人升官儿,那是置宅子娶媳妇,花开酒地,甭提多气派了。我哥不是,我哥宅子都只置了个四进的,不要说花开酒地,有一回,有人请我吃花酒,我姑娘都没上手呢,我哥就臭着脸去了。那脸臭的,比臭鸡蛋还臭,二话不说把我拉回家去一顿揍,你不知道,把我揍的,屁股都打肿了,好几天没能下床,都是小牛子给我上药。我哥还说,我要再去那等地方,就不叫我做官儿了。”
林靖津津有味的听了回徒小四挨揍之事,心下很是幸灾乐祸了一回,这才道,“你呀,就是挨揍挨的少。”
林靖接着就给徒小四讲了讲三十六计中的美人计是个怎么回事,然后又说徒小四,“你可长点儿心吧,你才几岁,就敢学人吃花酒。我与你说,男孩子十六岁后才算长成,要是太早就经房事,以后结束的也很早。”
“什么叫结束的很早啊?”徒小四问。
“就是年纪轻轻,这里不行了。”林靖指一指他胯下。
徒小四连忙严肃了脸色,认真道,“那我以后再不去那种地方了。”既担心美人计,又担心自己身体。
林靖恐吓了徒小四一番,简直比徒小三动手捶弟弟一遭更管用。徒小三暗道,这有学问就是不一样,阿靖果然会讲道理!
于是,徒小三就这样美丽的误会了。
徒小三这眼瞅着也是有了些许银钱基业,徒小三是个有雄心之人,他于银钱上从不吝惜,自己也没有奢侈享受。他就是想着,这世道瞧着不大太平,该多收拢些兄弟才好。徒小三却是不知,他此举,犯了官场大忌!
第140章锦州城之一
如果不是命运使然,如果是生逢盛世,徒小三绝对是那种家族最爱的开疆拓土的子弟,哪怕徒小三出身寒门,凭他的努力,估计也能给自己的家族开创出一个不错的局面来。
因为,就如徒小四说的,哪怕徒小三现在薄有本钱了,仍是一不嫖二不赌三不爱华服大屋。徒小三简直半点儿奢侈享受的习惯都没有,他是个居安思危的人,即便现在有了些积蓄地位,徒小三想的最多的仍是,收拢人手,扩大生意。
随着林靖与徒小三交情愈深,事后分析,林靖发现,凭徒小三的性情,这是必然。当年徒小三做药材生意,就是受了同行的嫉妒与挤兑,此方被人算计,遭了横祸。当年,如果徒小三生意不是做得太好太出众,家里也不能有这一难。
如今一难,亦是如此。
徒小三他,冒头冒得太快了。
徒小三有一种无意识的刻苦与谨慎,这种特性,让他与那些有点银子便忘了姓名的暴发户很明显的区别开来。徒小三就与林靖说过此事,如徒小四对林靖诉苦那般,徒小三到寒州城同林靖谈到此事,道,“委实叫人不放心,如今日子不过刚刚好过,这些家伙们,除了小牛子是个稳妥的,一个个的都骨头轻的要命。小四就不说,我揍他一回,估计他能长些记性。你也教导过他,他发誓以后再不去那些烟花之地。有福发财两个,八辈子没看过戏,成天没事儿长戏园子里。有了银子,不知存起来以备日子娶媳妇过日子,都打赏了戏子们。”
林靖微微一笑,“人有了钱,就该享用,像三哥你一样,有了银子还这么一心向上的,有几个?”
徒小三正色道,“这算有啥钱?无非是个喝酒吃肉的零用。小四先时还撺掇着我买大宅子,我与你说,当初谢都军手下也有个极得用的,在锦州城正大街置的大宅,听说是三套五进大宅打通了的大宅子,比都军府都要煊赫,可那人,在我得都军重用前就死了。刘守备与那人是至交,有一回,刘守备吃醉了酒,没提防说了句‘要不是碍了都军的眼’,阿靖,你说,那人的事儿是不是与都军有关系?”徒小三说起这事,颇有些紧张,端起茶吃了半盏。
林靖不以为意,给徒小三续斟了茶,一面道,“这有什么稀奇,自来上位者,多有疑心深重的。譬如,下头人奢侈,花用大,上位者会怀疑,你平日里是不是昧老子钱了,要不,你哪儿来得这些金银。最好呢,下头人忙得跟狗一样,忠心的跟狗一样,然后,一根肉骨头就能打发了。”
徒小三小声道,“我现在手里落下的,还不如肉骨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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