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他说。
“有点欣慰,你小子终于会主动搭理我了——吓到了?明明没有多高啊。”
“不……”
“唔?”
男人轻唔,觉得他大概真的被吓到了,便抬手,要去摸他的头。
可事实并不是这样。
“不……”
不……对!
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
到了这里,违和感陡然加深,“耶底底亚”终于全部想起来了。
就像是他的潜意识故意让他在这时猛地清醒。
王宫,高墙,城池……还有将手落在他额前的男人,全都在顷刻间如泡沫一般破碎了。
不……不……
男人还在这里。
在所有涂抹着温暖色彩的景物全都消散之时,他也变了。
从幼童变成了男人,这时的他正值盛年,理应是最为意气风发的时候。
可真正的他,竟是瘫坐在地上的,这么失魂落魄的模样。
手中是“水”的触感。粘稠而犹带温度的液体从指缝间渗漏,却犹如赤蛇,被它攀爬过的手背、更深的腕间,只留下了让他觉得冰寒刺骨,几乎要颤抖起来的滋味。
本应该比他还要意气风发的男人就被他抱在怀里,因为血的遮掩,看不见死去的男人是怎样的表情。
他在僵硬中感到双手无比沉重,沉重得不得不缓慢地低下头,用同样僵直的视线,看清了男人唯一允许他看见的那一个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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